“冯师父,为什么我要先看书?”秦楚歌有些尴尬地坐在冯记铁匠铺的里屋。这里比较宽阔,摆放着一张床榻与一大张桌子,上面堆满了古老而又有些残破的书。
《冯氏锻造精要》《老祖宗严选·防具图鉴》《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十万个铸造小技巧》《千炼万锤》《我的青春铁匠物语果然有问题》
......
“书都不看,当什么铁匠?”
冯大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翻箱倒柜的将这些书找出来可花费了他不少功夫。
“我不是应该去锻炉那里打铁吗?”秦楚歌没想到这冯大有武的不教,先教文的。
“那我问你,你会打造什么?农具,兵器还是防具?兵器的打造流程是什么?兵器的碳含量是多少?防具的又是多少?淬火的最佳温度是多少?残胚如何重新利用?”冯大有抛出了一大串问题,语气微冷,看向秦楚歌的目光如闪电一般尖锐。
呃......
秦楚歌顿时软了下来。
好吧,他还是头一次在知识层面遭到了碾压,上面那些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出来。碳含量是什么鬼?简直就是在为难他这个文科小书生。
“楚歌,这个月你就以看书为主,白天看累了要休息就到前堂来观摩我铸造。一个月以后正式开始锻造。”冯大有语气顿了顿,瞟了一眼桌上的书籍,大概估了个时间,“一个月后的锻造由我亲自指导,你可得把该记下的记住,知行合一才能有所进境。”
这个冯师父不简单!
秦楚歌肃然起敬,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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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华灯初上。
未名城不亏为整个永昌数一数二的繁华都市,“摘星楼”的大堂里已经座无虚席。
喧闹声,划拳声,吆喝声,乞讨声交织在一起。
不过今晚秦楚歌不在乞讨的行列。他用冯大有预支的俸钱买了些衣物,此时上了酒桌去。
“永昌国内最大的俗世宗门‘九剑宗’今年开始招收弟子了,整个招新要持续一年呢。”
“一年?为何会如此?往年最多只招纳一个月啊?”
秦楚歌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望着杯中清澈的酒水独自出神。
没错,他又干起了老本行,借助自己超凡的五感在摘星楼中肆意窃听起来。
哎呀,说错了,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窃呢,是获取,叫获取。
它们自己飘进他脑子里的,怪谁喽?
“听说今年有很多达官显贵的子弟都想进‘九剑宗’,所以说,懂的都懂。”楼上一个手持折扇的英俊男人飘飘然地说道。
“唉,这些个年轻人,大好的青春年华放着白花花的书不读,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花花的女人不......非要去修什么仙。”男人桌对面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少年叹了口气,将一块河牛牛肉塞进嘴中。
“欸,王兄此言差矣。‘九剑宗’可是当世最受欢迎的俗世宗门,就连号称俗世第一宗门的‘乾罗寺’都被压过了一头。”
“这是为何?”锦衣少年停下手中的筷子。
“王兄不知道?那个被誉为真武界最漂亮的女子正是从俗世‘九剑宗’夺得了首席弟子的名位直接被真武界高人收为关门弟子的。
“也就是说,自俗世‘九剑宗’成功引气入体的人就有很大概率能成为那人的师弟。”
“咳咳......咳......”锦衣少年呛了一声,放下手中筷子,正色道,“听闻魏兄与‘九剑宗’的怀亭长老乃是叔侄关系,不知贤兄可否为愚弟代为打点打点......”
“可王兄不是在准备明年的会试吗?王兄已经等了数年时间了,此时放弃恐怕是有些可惜啊。”英俊男人折扇轻摇,眉头一挑疑惑地问道。
“读书?”锦衣少年顿时摇了摇头,“读书没有前途的,还是去修仙得了。”
“可王兄的世家乃是未名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纵然科考不能高中,回家当个富商那不也是手拿把掐?”
“银子?唉银子赚再多凡人也是要入土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赚再多又有什么用?还是修仙得长生比较好。”锦衣少年唉声叹气。
英俊男人似有所悟,嘴角微微一笑。
“唉,王兄啊,你要是早些年与我说了,老弟我倒是也能为你预约上一个位子......刚才也说了,今年要入宗的富家子弟多的很,怀亭叔那边的推荐名额确实有限的,王兄这不是让老弟我难办吗......”
“我要买下一个怀亭长老的推荐名额,魏兄只管开价。”锦衣少年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
“这......”英俊男人折扇一收,故作沉思,半晌才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两。”
锦衣少年心一狠,牙一咬,豁出去了。
“就依魏兄,这可是我一整年的零花钱。”
......
秦楚歌在楼下听得满头大汗,三万两?一年的零花钱?
他现在就是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衣服钱和酒钱不过几百文。
不过......秦楚歌又摇了摇头。
修仙哪是这么容易的,多少凡人一辈子也无法贯通奇经八脉的。
凭君莫话修仙事,一仙功成万骨枯啊。
叹了口气,自己也该去听听下一桌了。
这是他快速获取时事新闻最安逸的手段了,总比同桌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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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想打听些什么,老夫号称江湖百晓生。江湖轶事,朝堂秘辛,真武花边新闻老夫无所不知,价格公道,一两银子一个问题。”同桌一位身穿马褂,头顶布帽的老学究摩拳擦掌,满怀期待地看着秦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