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堂香,晚上六点半,甲字号包房。
汉仁公新近入帮的烟酒生10位成员,一个不落地参加了约定的第一次聚会。
菜,是冉洪早已和大厨罗二娃一起斟酌好的十二菜两汤。
酒,依然选的是川堂香最好的合恒昌老烧。
国人的酒宴上,座次排序是一个永远绕不过去、且令人头疼的难题。
一群人客气地谦让了好久,才共同决定,以年龄来论座次,冉洪最小,坐在了末位,左右两边,又恰巧是比他年纪稍微大点儿的魏群书及姚夏。
年纪最大的,是一位名为蒋大纯的鞋帽店老板,今年34岁,坐了主位,而陈进宝,排在了第四。
待到上了四个凉菜和两个热菜后,蒋大纯举起酒杯,作了开场发言,“各位兄弟伙。承蒙各位高看,我虚长几岁,坐了主位,为咱们有缘同时入帮,为咱们这个烟酒生,一起干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大家本就是喜欢交朋友的年龄,又是一个堂口的兄弟,所以,很快地彼此熟悉起来。
姚夏从酒宴一开始就缠上了冉洪,非要让冉洪去去他家的青城武馆玩儿一趟
冉洪明白他的心思,是想让冉洪给他家的青城武馆出出主意,冉洪很愿意结交这位豪爽的武术青年,就爽快地答应了他,三天之内,务必会去一趟。
当冉洪再次和魏群书提起去他所在的大学旁听时,魏群书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兄弟,你说的旁听的事儿,我还真的问了哈,我们建校两年,正经八百的旁听生还真是一个都没得。”
看来,魏群书还真把冉洪旁听的事儿当成了一回事儿。
“这种长期的旁听,肯定要校长或教务主任点头才可以,不过,我告诉你个消息,你肯定想不到,我听说,教务主任马教授也是咱们袍哥人家,具体是哪个堂口的,我就不晓得了,你看,这方面能不能找找关系,想点办法。”
初一听到这个消息,冉洪也是大为惊异,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这个年代嗨袍哥,尤其是嗨清水袍哥,还真是什么身份都有,富商,军官,文化人,连尹昌衡、熊克武这样贵为一省大都督、督军的,都嗨了袍哥,一位教授嗨袍哥,又有什么可诧异的。
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刁二爷、廖大爷这样资历深厚的老一辈袍哥,说不定他们会认识那位马教授。
酒桌上的气氛已然十分热烈,冉洪放下其他心思,摆正了小老弟的位置,主动出击,踏踏实实地敬了一圈儿酒。
当他第一个敬蒋大纯的酒时,蒋大纯又与他扯起了生意经,冉洪下午才想清这个问题,自然不肯多说,只是和蒋大纯一起感慨了鞋帽经营的艰难。
这点确实是真的,蒋大纯的鞋帽店正面临着北京老字号“内联升”鞋业店和西式皮鞋的巨大冲击,幸亏他的商铺开在春熙路,庞大的客流还能保证商铺的正常经营,但如果不及时地变革,更换经营方式,被挤垮恐怕在所难免。
今天,蒋大纯来参加这个聚会,就是冲着冉洪来的。
十天前,入帮午宴上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连刘大爷都要肯定、廖大爷都去拉拢的人,怎么可能没点儿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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