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却率先开口:“你为什么不选择和警方坦白呢?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法律对你的惩罚应该不会太重吧?”
鬼野平川转头,看着打断他叙述的小鬼,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我不一样!”
“我还有自己的家庭,我的妻子和女儿会因此哭泣!”
“我小小的幸福,已经岌岌可危了!”
鬼野平川的额头渗出些冷汗,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正巧,那时候旧校舍赶上翻新。”
“那么便让他与三十年前的过往,一起埋葬。”
“我找了个机会,将他埋进了那堵墙中。”
鬼野平川讲到这时,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已经得到了解脱。
但他眼中那抹冷彻的光芒,并没有消失,这是一种决绝的态度。
南宫新一听到这里,眉头忍不住狂跳,不要什么都往墙里塞啊喂!混蛋!
“旧校舍刚翻修完那会,尸体散发的臭味太过浓烈。”
“那时候,我已经是教务处主任了,我便借口说刚翻修完毕,有些化学气体对身体不好,让学生先不要去旧校舍。”
“时间长了,味道总算是消了。”
“我却没有感到安心,这次是我亲自动手杀人,刚开始我没有任何感觉。”
“在动手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我就是一个保护家庭的英雄!”
“但是,新的恐惧又开始追逐我了。”
“我又开始害怕墙中的尸体被人发现。”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害怕。”
鬼野平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伸向茶杯,又止住了这个动作。
他的动作显得犹豫不决,好像连喝水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变得无比困难。
高木涉见到这个现象,贴心地为鬼野平川和目暮十三的杯中,倒满了茶水。
鬼野平川没有喝,目暮十三则是又喝完了一杯。
南宫新一三人都注意到了,鬼野平川这个奇怪的现象,觉得奇怪。
南宫新一回想起他几次伸手,又缩回的情景。
鬼野平川在做这些动作时,他的视线不时向自己这边看来。
南宫新一认为自己应该没有那么恐怖才对。
他可是长着一张帅哥的脸!
那么鬼野平川究竟是在看什么呢?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绷着一根弦,每天都会去旧校舍走上几遍。”
“我后来特地成为了合唱社团的指导老师,就是为了时刻观察旧校舍的情况。”
“六年前,或许是因为尸体的缘故,导致墙体出现了问题。”
“一个合唱社团的女生,偷偷往墙缝里看了一眼。”
“她发现了?又或许没发现?”
“但那都不重要了。”
鬼野平川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语气中带着难以琢磨的轻松。
声音轻飘飘的,就像一片落叶在风中随意舞动,没有任何的重量。
那是一种在极端压力下被扭曲的理智,一种在深渊边缘徘徊的疯狂。
他的身体又一次后仰,将自己完全深陷于沙发中。
眼神也无半分锐利,变得有些迷离,似在享受这最后一刻的自由。
在之后,他又起身,步履平缓地来到办公桌前。
鬼野平川的动作不急不躁,却让在场的警官们,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在场的警官们见此,条件反射般地将手伸向枪套。
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情况。
而南宫新一依旧平静,一只脚轻轻搭在另一只脚上。
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在有节奏地敲打着。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他感觉还有最后一块拼图,就能将这起案件全部拼凑完毕。
鬼野平川只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纯净水,咕嘟咕嘟地喝完了一整瓶。
他的喉咙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发出响亮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南宫新一盯着鬼野平川,因为喝水而上下移动的喉结,他终于全部明白了。
“还剩几个?”
“三个。”
“在水塔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