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县城外。
进入十月中旬之后,河间一带的天气,寒意愈浓,连野外的草木都染上了冰霜。
刘昭得知两名舅父和三名叔父,今日将抵县城,遂穿着长袍,持佩剑,早早于城外相候。
至于父亲刘备,近两日里,为二叔关羽陪着,正巧巡视周边的乡地,顺势布置来年春耕事宜。
而三叔张飞,与张郃、高览,领着留下的百余众义军,进行着每日训练。
时下,虽说大贼黄庆被除,但鉴于河间国的匪患问题,以及渐显混乱的州郡形势,刘备还是接受了刘昭建议,将一部分精锐义卒留了下来,其余大部赠予重金遣散。
这么做的话,一方面能消除郡府疑惑,避免落人口舌。
另一方面,兵不在多,在于精。
留着愿意效命的义军精锐,光明正大继续加强培养,便是将来重招义卒,其众亦可以成为步卒中的根基和骨干力量!
“小郎君快看,可是王君他们来了!”
扈从季温的声音响起,原本搓着手的刘昭,转身一看,果然是二十多匹马,溅起了漫天灰尘,奔驰而至!
看向为首骑着黑马的大汉,及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他就知道,那是他三舅王彪来了!
三舅王彪比大耳爹还要大三岁,人如其名,自小力气大,显得很彪悍,擅用一三叉矛。最辉煌的战绩,正是和二叔关羽,斗了二十回合而不落败!
后面几道人影,自是二舅王茂,以及刘家的子渊叔父,子聿叔父。
其中,子聿叔父的表字,语出《诗经·豳风·东山》中的“洒埽穹窒,我征聿至”,乃是大耳爹当年亲自所赐。
这些人,或为刘氏亲族,或为王氏妻族,皆为他们父子的肱骨。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培养成大耳爹的“八虎骑”!
刘昭整理了下衣衫,持剑往路中间处相候,脸上亦露出了重逢的喜悦。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说话声!
“二兄,还有诸位刘家兄弟,你等瞅瞅,可是好外甥来迎接我等了!”
王彪声音洪亮,一边勒紧马绳,还有精力侧身向后方大声说道,可见这些年的走南闯北,锻炼出的精炼马技。
而王家老二王茂,自幼通识文字,读过几本兵书,就要显得儒雅很多,其留着长髯,“吁”了一声,眯眼看向几十丈外,感叹道:“确实是阿昭来了,一年时间不见,又长高了!”
“是啊,我等经常于边塞照看一些生意,不常归家,今再观之,阿昭越发英武,就如同少年时的族兄,一年一个样,都快认不出了!”
“此番以阿昭手书,言及途中的护卫撤回涿县,静待冬季过去,今又来见从兄……便是现今,除了表兄伯仁等几人,我等皆返归,难道天下真会如阿昭所言,生出乱局吗!”
刘深和刘征也都附和,而刘征所言,都说中了几人的心事。
哒哒!
于马匹停下,王茂、王彪等人下马的时候,刘昭看着这些舅舅叔父们,已经一揖及地,高声道:“昭拜见二舅,三舅,子渊叔父,子聿叔父!”
王茂的年纪最长,他将手中长剑递给随从,走在前面,将外甥扶起,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阿昭是真的壮也!日前我等于涿县,见了汝母,听闻阿昭不费吹灰之力,手刃三贼?”
面对舅舅和叔父们,刘昭变得有些谦虚,顺道恭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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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少习武,都是由诸位长辈教授,就算再怎么厉害,也胜不了诸位长辈!”
“阿父今将从乡地回来,我已让仆从准备好了热水和饭食……”
“哈哈,好!阿昭果然考虑周到,你三舅我可是早就饿了,等着你让庖厨做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