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为皇

80、第八十章(改错)

众人披着胡人衣裳扬鞭打马,俊马嘶鸣,扬蹄急奔,披星戴月,他们直奔阿瓦部落。

——

阿瓦部落是草原上最普通的小部落,规模不到千人,牧牛养羊为生,年年逐草而居。

唯一不同旁人的,就是他们部落头人生了个聪明儿子,在大汗面前有一席之地,让阿瓦部在众多小部落里脱颖而出,圈定的草地从来都是最好的,没人敢跟他们争抢。

且,因头人子是大汗近人,阿瓦部消息灵通,像前阵牛羊瘟病,大汗恐百姓生事封锁消息,大多部落损失惨重,独阿瓦部头人,得了儿子秘信,不止逃过劫难,还赚了一笔。

数年来,尝过消息灵通的好处,头人什么都爱打听,谁知——这回惹了祸。

阿瓦部,头人帐篷里。

跪坐在羊毛地毯里,阏氏娜仁挥着鞭子狠狠抽小儿子的腿,“混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出说,这一回你惹了大祸,看你阿爹回来怎么收拾你!”她一边打,一边骂。

“阿娘,哎呀,阿娘别打了!”梳着两股辩儿的小儿被打的上窜下跳,偏偏胳膊让娜仁拽着,想跑都跑不了,咧嘴痛呼,他颇不服气的嚷嚷,“有什么吗?不过就是晋人商队,软绵绵的两脚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阿爹都带人追过去了,杀掉不就完了吗?”

“你说杀就杀?敢跑到咱们为地方的晋人都狡猾的很,万一跑了几个,坏了大汗的事,咱们部落担不起大汗的怒火。”娜仁越说越气,手下发力,把小儿子的腿打的条条血痕。

小儿子疼的‘哎哎’叫,万般不服,“晋人都是羊,像阿娘养的女奴一样没有用,阿爹是英雄,肯定不会让他们跑的。”

“你还敢犟嘴。”娜仁死死拽着小儿子的胳膊。

小儿子拼命挣扎。

母子俩越闹越僵,吵的不成样子,就在娜仁气急败坏,鞭子上扬,要往儿子身上抽的时候,帐篷外头突然有人惊慌高喊,“阏氏,阏氏,不好了,起火了,烧起来了!”

“什么?”娜仁一惊,纵身站起。

秋天的草原天干物燥,最是怕起火,一烧起来就没个灭,有时候一场大火下来,整个部落尽数消亡,都不是没发生过的事儿。

急急慌慌,娜仁掀开帐篷毡帘,拽着小儿子就往外跑,“那些该死的晋奴是怎么看守的?没用的东西,合该杀光他们……”她破口大骂,不过,一句话没骂完。突然间,天边有道亮光闪过,‘噗’的一声响,她就觉心下一凉。

“阿娘,阿娘!”身边,小儿子哭嚷声传来。

娜仁垂头,胸口处长箭透心而过,尾羽还在轻轻颤动着。那亮黑的鹰翅羽,正是昨夜她为头人亲手绑上的。

——

熊熊烈火烧透半天边,照的东方亮如白昼,西边坡上,白珍和蓝康坐在马上,遥遥望着不远处的阿瓦部落。

近乎烧成白地。

“蓝商,白姑,阿瓦部众五百六十七人尽数歼灭。”不远处,‘踏踏踏踏’跑来一匹俊马,马上人高声禀报。

“好好好,太好了。”蓝康抚掌大赞,提着心胆终于落下,他赶皮道:“此间事了,白姑娘,咱们……”窜吧!

赶紧回加庸关报了信儿,他好带着一家老小往南跑哇。

“等大伙儿回来在说。”白珍抿唇,神色微微有所合缓,看蓝康迫不及等的模样,不由温声劝,“蓝商莫急,到了此时关头,越是要紧,越是要稳。”

心里慌了,急了,本能成事的,怕都错失机会了,更别说这逃命的时节,但凡有一丝失误,耽误的,就是一条条性命。

“白姑娘……说的对。”深深吸了口气,蓝康渐渐冷静下来,“是我冒进了。”

两人不在说话,站在坡上静静望着。见姚家军领着商队护卫将阿瓦部落烧的干干净净,偶尔逃将出来的幸存者,不是大刀临头,就是乱箭穿心,尽数毙命。

一夜的功夫,阿瓦部落烧成白地,姚家军领着人挖了防火带,到没造成草原大火……

后患已灭,白珍等人自然不会停留,在草原里奔波游走,偶尔听见牧民们讨论天降雷火,被烧成白地的阿瓦部落有多倒霉……蓝康暗暗警惕之余,不免有几分庆幸。

若此回,他们未曾回身歼灭阿瓦部,消息传出来。说不得如今就是可汗下令,满草原的通缉他们,哪还能这般‘悠闲’,衣食无缺呢。

他们还能从小部落买到食水,打探着消息呢。

多么自在!

这一日,离开夜宿的小部落,眼见逃出了阿瓦部的范围,蓝康徐徐叹出口气,“总算是要到头了,在走半个月就是加庸关……”他们就到地方了,真是太不容易,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几乎要减他十年寿了。

商队并姚家军一众亦是喜形于色,纷纷感叹不已。

到是白珍满面凝重,眼神空阔,手里捏着几缕枯黄羊毛,不知在想什么。

“白姨,你怎么了?”一旁,胡逆打马上前,好奇问道。

白珍垂着脸儿沉默,仿佛在思索什么,好半晌,她眼神一厉,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逆子,你跟蓝商进关,快马回旺城,把此间事禀告大姑娘,让她早做准备……”

“让我跟蓝商……那你呢?”胡逆察觉她话中意思,不由连声追问。

“我要留下。”白珍一字一顿。

“你留下?你一个人?你要干什么?”胡逆大惊失色,“白姨,胡地凶险,且眼瞧要起兵,你一个孤身女子留下太危险了,而且,就你那身手……”你留下能干什么啊??

给胡人送菜吗?

“总归……”垂头看着手里几缕枯黄羊毛,白珍目光坚定,“会有用的。”

——

胡地那边局面复杂,一触既发,燕京,姚千枝根本不知道这等消息,依然混的风声水起。

按那日计划李代桃僵,将霍锦绣顺利偷出,运到燕京外,跟霍家那三个幸存者安排在一块儿,姚千枝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看着韩首辅疑神疑鬼,把怀疑目标聚集在云止身上,盯的他神鬼不近。闹的云止焦头烂额,吃饭都不香了,抱怨连连……

她一脸无辜的走开!

无视这两人的存在,借着韩太后爱她献上的金珠,每每朝会佩戴的时机,姚千枝借用了乔家的人脉,把此回带来的数百对大珠数尽卖给了燕京大商,又将碎珠售出不少,虽然是按市价减三成,然而未曾花费太多时间,省了功夫,到还算合适。

了却一桩心事,她开始放缓步调,慢慢了解燕京各方势力,风土人情,顺便在帮着调查调查霍锦城那外甥女和胡雪儿的幼时好友……

这一夜,万里无云,银月高挂。

静玉坊后宅,两进小院里,猫儿提着八角玻璃灯,看着坊内伴当将醉酒的客人扶出大门。

“两位哥哥慢走,留神脚下。”笑嬉嬉的,他对着伴当挥手。

“没事儿,哥哥看着呢。”伴当色眯眯的笑,伸手对着猫儿小脸摸了一把,“回吧,回吧,公子等你呢,当心晚了挨打。”叮嘱着,从怀里掏出块糖塞他嘴里,“给你甜嘴。”

猫儿乖顺的含住,应声道:“哎,谢谢哥哥体贴。”随后,便回身关门,提着玻璃灯往内院返。

穿过假山流水,小片竹林,他进了内院,余光撇了撇成排成队,拎着棍棒的巡游家丁,他缩缩脖子加快脚步,没多大会儿便回了正屋,抬手‘叩叩叩’轻声敲门。

屋里,“猫儿吗?”幽然如林籁泉韵的声音传来。

“哎,公子,是我。”猫儿赶紧回。

随后,脚步声响起,‘吱嗄’一声门打开,“进来吧。”皎月公子如玉似神的脸庞出现。

猫儿见惯了的,到不大在乎,搓着手进屋,把玻璃灯小心放在桌案上吹熄了,才叹了口气道:“公子,今儿的客人真是难缠,灌了你那么多酒,日后可别见他了。”

皎月公子回身,懒懒斜卧在窗前贵妃塌上,微眨眼帘轻笑,“那是吏部侍郎家的长子,哪是我说不见就不见的。”

“做甚不能?您跟世子爷提一句不就好了嘛。”猫儿嘟着嘴。

皎月公子便瞧他,戏谑的摇头。

他跟世子,不过逢场做戏,一个慕颜,一个爱钱,彼此银货两讫,谁都不欠谁。

平素,他拿世子做伐挡恶客,小官小贵便罢了,世子不会在乎什么,但吏部侍郎家,已是三品大员,这般的人物,世子不会为了他这‘消遣物儿’得罪,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儿。

事实上,若不是他这么懂事识趣,哪能数年如一日的得世子关心,做这静玉坊第一人呢。

垂脸儿,见猫儿还是满面不情愿,嘟嘟囔囔鼓着脸儿,皎月公子不由暗笑,“猫儿,我让你打听管事因何加派了巡游家院,你可有消息?”他蹙眉问,故意岔开话题。

“有了有了!”终归是小娃娃,猫儿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在是鱼龙混杂环境里长起来的,心智依然有限,皎月公子是他最相信的主子哥哥,想拐他还不容易。瞬间忘了心头不满,他神神秘秘的道:“公子,您知道吗?前儿青玉坊,就是小净河边那个,出了件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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