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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结束后,东南亚以泰兰为首形势突变,军政、王室参天丑闻接连爆发,桩桩件件,犹如海底惊雷,炸起千层巨浪。
王室嫡子残杀警察,官匪勾结,甚至倒反天罡想修改法律庇护毒枭,早年间陆军军官走私军火买卖人口,犯罪硝烟四起,政府信用度一度降到最低。
如今三栖总司令芒斯特上任,动用一切武装力量压制,终于堵住民间悠悠之口。
而在这位新司令默许下,想要升官发财的政界人员没日没夜审讯与纳朗、希雅王后、陈瓒臣相关人员,谁能挖出更深的犯罪事实,谁就能踩着他们往上爬,赢得功勋,高升仕途。
芒斯特支持党为大获全胜而欢呼,彻夜推杯换盏,曼城‘改名换姓’,庆功宴极其嚣张大摆几天。
高台伫立的男人,享受无上荣耀。
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可他从头到尾兴趣缺缺,只想接老婆孩子回家,结果分身乏术也就算了,给老婆打电话也动不动被挂断。
抵达瓦立山,已经是凌晨两点,昏黄灯光下男人轮廓硬朗。
关押陈瓒臣的牢房锈迹斑斑,墙体布满暗绿色的青苔,像是某种诡谲皮肤病。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泥泞潮湿的地面,每一声都似敲击在人心上。
“臣叔,晚上好。”
脚步停下,也懒得下命令,冲一旁士兵打了个响指,微昂首。
士兵授意,立即打开牢门,侧身退下。
陈瓒臣衣衫褴褛,栅栏上还挂着他的一块衣服布料,此时被风吹轻晃,仿佛招魂的幡旗。
“芒斯特哈哈哈哈——”
“你很得意吧?老天爷真是瞎眼,竟然让你这坏种当选总司令!”
“不公平!哈哈哈上天不公!”
狰狞疯癫的老人扯着嗓子,发出尖锐刺耳的怒吼。
“可别这么说老天爷。”男人薄唇掀起转瞬即逝的弧度,摆了摆手指:“毕竟他让我遇见了陈枝……”
娇生惯养的小玫瑰,是他头上的金箍。
“我这个人呢,心肠善,有恩必报。本来想把你剁了丢进绞肉机,方便省事。”
他还没说完,陈瓒臣整个人抖成筛糠。
“你敢!你敢——”
他连滚带爬匍匐往角落爬,枯槁面容惨白,稀稀拉拉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眼球暴突,眼眶凹陷。
黑黝黝的牢笼里响起轻微的咔嗒声,微弱火苗窜了出来,点燃了一支烟。
芒斯特咬烟一笑,单手插兜居高临下,“说了嘛,我心肠好,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你……你……”陈瓒臣含糊不清,“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我是……军人,我对泰兰有军功……”
“纳朗殿下,救我……救我……”
“你不是要公平?行啊。”男人眼神都懒得给予,上前踢了踢他的脑袋:“把它剁了,挂国会大楼。”
“让你香烛供奉的咫尺神明评评,什么是——公平。”
陈瓒臣的动作戛然而止,浑浊眼珠瞪大,惊愕仰面看向面前的男人。
全身颤栗,瞳孔放大,还未反应过来,子弹打穿他的喉颈,顷刻间血液滋流。
纯黑的夜幕被染红。
2小时后第一缕日出东升,国会大楼最高处悬挂一颗睁眼的人头。
顶层所有的门锁全部被破坏。
天明到月落,这颗人头被风干,连带着他原本的罪恶,消失在时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