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可他的上峰却没想要他好过。因为陆建勋的事情,每月一次的汇报时间都被延长了许久。
“阿琬姐姐!阿琬姐姐!你想什么呢?”今日阿齐陪着张起灵来张府给她送东西。
“没什么,昨日没睡好,有些愣神罢了。”她打量着阿齐手中的木质食盒,看着像是带来的食物,“这是什么?”
“那家伙给你带的,说是想让你尝尝。”阿齐没有明说,可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自己怎么不来。”解琬如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是小小一碗甜汤,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做的,不过她倒是闻到了甜腻的味道。
“他说怕你不方便一直见他,所以就托我来带给你。”阿齐满不在乎的说道。
在他看来说起来这个张小官也奇怪,他的东西能送到阿琬姐姐面前,说明就是过了张启山的明路了,还哪有什么避嫌不避嫌一说啊。
不过他有他自己的坚持,阿齐也懒得多说。至少在他看来,张小官这不叫避嫌,而是心虚。
至于在心虚什么……
阿齐抬头望着四周暗色的世界,哪怕近在咫尺他也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或许是因为她们太像了。毕竟谁知道张宗矶那个疯病会不会传染。
他在心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嘲讽道。
“嗯,还挺好吃的。”尝了第一口,解琬如就发现这个口味很适合自己,甜度适宜,就连那丸子的口感都是她爱吃的那种韧劲儿。
“你们的口味可真像。”阿齐撑着下巴望着她感叹道,“他之前尝过了,才给你送来的。说是你会喜欢,我还不信。毕竟阿琬姐姐你的嘴很挑,我可是知道的。”
解琬如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说谁?”
“就是我带回来那个闷葫芦啊,他每次带东西都要先尝一份,吃着好吃才给你带。”阿齐像是丝毫不觉得奇怪,毕竟以前……石夫人给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也会如此。虽然大多数他的口味跟张宗矶比较合得来,而张起灵的口味则是几乎照着石夫人复制黏贴的一般。
他发现眼前的人突然没了声响,刚想询问一声,就看着她在往脸上抹着什么。
“阿琬姐姐?!”阿齐心头一跳,声音有些慌乱,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觉得……这人怪傻的。”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舀着丸子放入口中,再如何甜的糖水都无法盖住心中的酸涩,“让他往后,要送就自己来送,一直托你来送是算哪门子的事。”
“他这不是怕不合适吗……”阿齐下意识地替张起灵开脱道。
解琬如显然是忽略了这一层,一时间没人说话,只剩下偶尔调羹与瓷碗碰撞发出的声音。
“你若是有空了,多带去外面看看,别老是在长沙城待着。”说完这句话解琬如又补了一句,“他出来那么久了,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他家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啊,张家都荒了。”阿齐说完才发觉这么说不好,讨好的跟她商量,“嘿嘿,阿琬姐姐,这事儿出了我的口,进了你的耳,不能外传啊……”
“放心,不会的。”解琬如应道。
此次过后,张起灵倒是没有让阿齐来替他送东西了,而是自己带着东西过来,每次见面只有寥寥几句。
陆建勋的事情平息之后,张启山也勉强从上峰的追责中缓了过来,陈皮也正式在九门中站住了脚跟。
但只有身在张府的人才知道,张启山从来没有停止过派人去探寻矿洞里面的秘密。
而九门中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张起灵身手极好,甚至有人认出了他的发丘指,邀着他下了几次斗,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起灵哪怕分文不带,也能在长沙大手大脚花钱那么久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开始炎热起来。
解琬如这是头一回参加九门堂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她垂下眼眸,盯着手中精致的碧玉盏,纤细的指尖点着杯沿,听着熟悉的几人在互相询问最近的情况。
哪怕对他们的情况门清,也要礼貌的询问一下。
就像是前两日刚在张府碰过头的解九和齐铁嘴,如今也在聊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