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最后他终于有点无奈的苦笑着,揉着鼻子:“新衣服沾了灰,那曾经穿过的一些总该……”
其实我不想鄙视他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对他表示了鄙视:“那些自然是全烧了。”都穿过一次的衣服,那还能穿吗?而且你能相信西门剑神或是白云城主把自己穿过的旧衣服卖了,或者给别人穿吗?不烧难道留着让人抱着他们穿过的衣服yy?
但是这下楚留香听的简直是有点愣愣的了,半晌才喃喃的苦笑着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没人来打劫了。”
我对楚留香的后知后觉继续表示鄙视——虽然我们坐的马车是走低调的奢华路线没错,但到底也是奢华。而且武侠世界的治安要是好,母猪都能上树!道上的大哥们又都是职业的,行行出状元,长年累月的干截道这一行,那眼神肯定也是足够的专业,我们这马车再怎么低调也肯定是瞒不过他们的。再说知道的,都明白马车里坐的全是boss一级的,不知道的……他们要什么都知道,估计早改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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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早改行去干神棍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了。
我淡淡道:“我们若只是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他们自然是敢动手的,但我们把这只穿了一天就的衣服给烧了,他们反而就不敢动手了。”
楚留香苦笑着叹道:“不错。穿戴贵重,不过是说明衣服的主人很富有,可若是只穿一天就要把这衣服给烧掉,那么这衣服的主人就必定不会是普通的富有了。而……”
我截断他的话,神情淡淡的接道:“而一个不是普通富有的人,还敢如此张扬财富,一点不加收敛,却又还能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出现这种情况必然是有原因的——这衣服的主人要么是有着极为厉害的护卫在保护,要么,就是自身极其强大。”所以,我们坐着如此奢华的马车,穿着锦衣,又各个都长得很像没有武力值的小白脸,而且还没带几个狗腿,截道专业户们同时也不知道马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他们却一直到最后也没敢动手,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了——敢嚣张却又没被雷劈的,肯定是个狠人!
不过我估计他们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到,马车里坐的这几个人都狠到了什么程度也就是了。
而楚留香更是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摸鼻子了:“……只是,我真没想到,你竟会把所有的暗格都放上衣服。”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么精致又隐蔽的暗格,就连我,若不是费心仔细的寻找,甚至亲手检查过,恐怕也是发现不了的。”
“既然那些暗格都如此精致而又隐蔽,”我沉默了许久:“……那楚兄是怎么发现它们的?”
楚留香:“……”
一通大眼瞪小眼之后,楚留香干咳一声,刚想说些什么,我就微笑着打断了他:“其实我都明白的,毕竟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职业病。”
楚留香:“……”然后他喃喃的好像是要解释给我听,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一样:“……一个人活的久了,总是会有一点小习惯的。”
我继续微笑:“楚兄,我明白的。”
楚留香:“……”然后他迅速的展现了一种名为转移话题的强大天赋——低低的干咳了一声,楚留香苦笑着喃喃道:“其实我本以为,它们该是盛放些更重要的东西才对。”见我瞪他,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加了一句:“……比如,食物。”
我面无表情:“楚兄是觉得那些暗格里应该放些食物?”
楚留香微笑抚鼻不语,但很显然是承认了,然后才道:“当年小姬的马车暗格里,便是放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色食物和美酒……”只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可见他富贵未久。”
楚留香:“……”
我淡淡一哂,然后转眼看向叶孤城……他果然也是不以为然——真正富贵久了,又懂得享受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吃那种有强大保质期的食物,我们都是吃最新鲜的!
被梗了许久,楚留香显然是终于意识到了继续跟我提这个只会更加暴露他的“富贵未久”,于是转而道:“关于那杀手组织的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我也很有必要展示一下个人智商:“薛衣人必定不是杀手组织的那只幕后黑手,倒是那个薛笑人很有嫌疑,只可惜目前看来,我们并无证据。”
不过这世上肯跟人讲理讲证据的高手可就楚留香一个,而他却偏偏不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什么讲证据,讲道理之类的,在武林中最大的道理向来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就好像是西门剑神当年到处去追杀别人,最大的理由其实也就是他想杀,至于调查出来的那些人的罪行,不过是其他人的自我安慰,于西门剑神自己,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抽奖的筛选条件罢了。
至于证据,难道西门吹雪和白云城主要杀一个人,还会遍天下的公告那人的犯罪证据,以示自己杀的有理有据?你是在说笑话吗?而对于其他人关于自己这种明明无仇无怨,却跑来多事的追杀行为表示的抗议,西门剑神的态度一向很明确:我乐意。不服?不服那就出来单练,咱俩真人pk。
再者说,如薛宝宝这样敢偷着创办杀手组织这种反社会的违法盈利组织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傻到把证据摆在明面上--肯定所有的证据都必须是偷偷摸摸的才能找的到的,而楚留香自己偷摸进来干这个,别人只会觉得他的行事符合自己的职业特性,无可厚非。而我和叶孤城两个,可基本上从来都是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正所谓能每天都穿着一身白衣装x而不遭雷劈的,那才是真正的牛x,而一个真正牛x的人,是绝对低调不了的……单就我们这两张脸就注定了此生低调是路人了。
而如今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如果那个薛宝宝还会傻到跑到我们跟前来主动往外露马脚,那么我只能说,薛笑人同志你这辈子都赢不了你哥实在太正常了——重案组都全员开过来了,如果还不知道这时候该夹起尾巴做人,丫简直已经不能只用脑残两个字来形容了……练武也是需要智商的啊!
但是没有证据对楚留香来说,显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他深思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叹了一声:“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先找个落脚处为好。”而楚留香给我们找的落脚处,便是他的朋友左轻侯——兼薛衣人的死对头的掷杯山庄。
……我突然深深觉得,就算我们真的拿出铁证如山来向薛衣人证明薛笑人就是幕后黑手,他不相信也是太有原因了。
不过楚留香的朋友果然是豪爽大方,而且交游广阔——我们到的时候,左轻侯正在招待一位他新交的朋友,所以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之佳,嘴巴简直已经恨不能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正好和叶孤城的神情成反比。
左轻侯当然是应该开心的,不管是谁交到了楚留香这样的朋友,又能接着交到眼下正微笑着坐在他客厅座位上的这个人,都是应该开心的——无争山庄的少庄主,本就不是谁都能巴结得上的。
听到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原随云微微侧过头来,有意无意间,他的脸却正正朝向了我的方向,唇角微翘,露出了一丝极动人的微笑。但是因为无争山庄少庄主的眼睛看不见,和他的出色一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在同一时间,叶孤城忽然微微跨前一步,遮住了我,至于剩下的那半边,南宫灵给堵上了。
可惜这招对原随云没用——人家根本看不见。所以原随云恍若未觉一般,依旧对我笑如春风:“林神医。”
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我也笑了笑打了个招呼,然后寒暄了一句:“原公子怎会在此处?”
原随云微微一叹:“在下双目虽盲,却也不好终日只练武功却不营事务,做饭来张口之辈。”
叶孤城:“……”
然后原随云忽然一笑,对准叶孤城的方向:“不知白先生为何竟也出山了?”
叶孤城冷冷道:“扫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