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贵妃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声音也愈发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的情感。
然而,楚尧泽的脸上却毫无动容之色,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我只觉得你虚伪至极,令人恶心!我母后对你不好吗?她那般温婉贤淑,在发现了你们在她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之后,非但没有怪罪于你,还特意询问你是否愿意成为父皇的妃子。是你说你不愿意的!
若是你当时能坦诚地同我母后讲,她会选择成全你!
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在我母后孕期,你与父皇合谋欺骗她,在未央宫内做出那等腌臜之事。是你们的下作和无耻,害得她落胎,继而郁郁而终!贵妃娘娘,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贵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被楚尧泽的话刺痛了心底最柔软、最不愿触碰的地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痛苦:“殿下以为我不痛苦吗?我也是人,我也有心。皇后待我好,我都铭记于心。所以,当我产下生儿后,身体日渐衰弱,我只以为这是我的报应,是上天对我罪孽的惩罚。”
“你不该有报应吗?”楚尧泽的声音冷漠而尖锐,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贵妃的心脏。
贵妃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她假装用帕子擦泪,好半晌才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是啊,有报应,全都是报应,是我瞎了眼!被皇后发现的那天早上,我看到了太多的血,浓重的血腥气几乎让我窒息。可是,即便是那么浓烈的血腥气,也掩盖不住帐中那诡异的迷香!那种香气,带着致命的诱惑与诡异,我至今记忆犹新。”
楚尧泽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未央宫内守卫森严,如同铜墙铁壁,谁能轻易进得来?母后怀孕了,那是何等大事,所用之物自然都是经过千挑万选,验了再验,又怎会有迷香这种阴毒之物出现!”
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中包含着无尽的哀伤与自嘲。她摇了摇头,“是啊,所有物品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宫内又如何能带进迷香这等违禁之物呢?那么请问太子殿下,当时太上皇还没驾崩,我公然对皇后下手,对我而言又有何好处?这宫中的水深火热,我又岂会不知?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胆子,那么你觉得,除了刀悬在头上的我,还有谁敢这么做!”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颤抖着,仿佛要将心底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而出。下一刻,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如同破风箱般刺耳,让人闻之心酸。
楚尧泽冷眼旁观,平静地看着整个人都快坐不住的贵妃。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贵妃的咳嗽声和微弱的喘息声在回荡。
“孤要证据。”楚尧泽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虽然愤怒却也没有那么无脑。
贵妃无力地靠在软榻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楚尧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咳嗽后的血迹。她缓缓开口,声音微弱而沙哑:
“我没有证据,但当年在未央宫当值的宫女无一存活,即便是被放出宫的也是。如此大的手笔,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