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楼上两层都搜完了,并没发现可疑的人,钟景松正要将人撤走,听见地下一层有男人凄厉的惨叫。
“救,救命……”
钟景松眼底一震,再看太子时眼神都变了,他领着人要往下查,太子阴寒着脸要阻拦。
“下官得罪了!”
钟景松一掌袭向他,待太子闪躲之极,几个侍卫飞快跑下去,看到地下赌坊的场景,一个男子输了银钱,脸都别人按在赌台上。
“没钱还来这里玩什么?你整整欠了赌坊三十万两,今日若是不把钱还清,那就留一双手在这里!”
男子的双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按住他的男子生的满脸凶相,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大刀作势要砍。
“住手,非官方场合禁止动用私刑!”钟景松厉声喝住,侍卫上前打掉男子手中的刀。
凶相男人看到他,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丝毫是不放在眼里:“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钟大人,可这欠帐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要我不砍他手也简单,叫他凑够三十万两雪花银,下次再来我还还把他当爷伺候。”
男子吓得裤子都湿了,看到钟景松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踉跄着步子爬也要爬过来:“大人救我。”
“他们,他们这就是黑赌坊,我再这里从来就没赢过,前几日有个人赢了不少,后来被打断了双腿……”
这赢与不赢,都要留一双手或者一双腿在这里,既然知道不是好地方,又为何要来?
钟景松冷冷睨他一眼,拧起眉头问:“你是哪里的人?”
“城西宋家的二公子。”三十万两足以要掉大半个宋家,故而他是怎么也不敢将事情传到家里。
凶相男人将刀砸在赌台上,咣当一下剧烈响声,侍卫警惕的盯着他:“钟大人要带他走,难道是想替他还了银子?”
“非法赌坊本就见不得光,你们最好适可而止,今日留他一命,也算是给自己积德。”
“什么狗屁积德……”
“住口!”
太子缓缓走下来,面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与其说是在笑,眼神却是比方才还要冷酷残忍。
钟景松回头看过去,宋二公子看到他,也是瑟瑟发抖。
“叫人一天之内凑够三十万两,确实不现实,本王一向奉行人道主义,不如今日就叫他写下欠条,三年之内还完,也算是给了钟大人面子?”
宋二公子不敢说话,三年还三十万两,那也是还不完的,但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钟景松抿唇不语,看到前面厢房里出来一个男子身影,肩膀上衣衫染血来不及处理,像极了要找的那个人,连忙带着侍卫追过去。
宋二公子哪里敢多留,见太子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拔腿就跑,凶相男子要追,被太子唤住。
“不必追了,今日被他撞见,本宫会处理,以后要做的小心些。”
“是。”
池盈初还在外面等着,见钟景松迟迟不出来,又碍于太子不好进去,一支银簪化作利器射过来,她侧身躲开,看到对方竟是流音。
流音冷笑一声,看到她就要跑,池盈初想也不想就要追,一直被引到城外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