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出,渔夫脖子上多出一条血痕,随之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面具男人离开的时候,竹屋门是虚掩的。
清初看到停在岸边的船,欢喜的从他背上下来,蹦蹦跳跳的要往里走:“肯定是阿爹回来了。”
推开门看到的确实是阿爹,但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死前神情还带着惊恐,清初跪在地上痛哭。
“阿爹,我没有亲人了……”
“以前从没有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元白喉间艰涩,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渔夫的死和自己有关。
他想帮她将尸体处理好,但她不肯让他碰,还对他又打又骂的发泄情绪,陆元白没躲,在心里将她每一下都记住。
“不需要你动手,你不是想丢下我吗?那你就走啊,你不要害我了,是你害了我阿爹!”
清初又哭又闹,陆元白转身要走,可又做不到真的丢下她离开,他心里对她存着愧疚,就不会坐视不理。
“你打我的那四十五下,就算是还了之前你照顾我的恩情,我的确欠你父亲恩情,但我已经不欠你了。”
直至渔夫下葬之后,陆元白真要离开,清初又追着他的背影哭:“你害了我父亲,不能这么丢下我。”
“你是想杀了我们,方便回去找你的妻子对不对?要是等我见到她,我要把你的恶行都告诉他!”
陆元白眉头突突直跳,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脸色阴鸷铁青:“我说了,不是我让人做的。”
他忍着怒火没对她发作,这一声厉喝,也吓得清初清醒了些。
“我不管,你不能丢下我……”
陆元白没办法,只好带上她走。
竹屋后的面具男人摘下面具,露出陆元琮那张脸,半边脸布满伤痕,狰狞可怖。
他没想到,陆元白真会拖着他跳下来……这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陆元白一时也想不到去哪里,他连自己的敌人都不记得,此行危险隐患重重,偏偏她还各种折腾。
渔夫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宠了惯了大半辈子,陆元白好几次被她气走,又被她哭着找回来。
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所爱的女子,绝对不是清初。
梦里的她不爱掉眼泪,常常是对着他笑,要和他比试切磋……
清初看出他对自己已经厌烦,想要讨好被他躲开:“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管。”
如今的他,也是她管不住的。
她尴尬的收回手,情况要按这样发展可不行,她必须改变现状,才能留在他身边。
她顿了顿,换了句话说:“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对你有不该有的想法,你别丢下我,我把你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最后的话一出,陆元白脸上明显有所动容,应了声:“嗯。”
清初眼里一喜,趁机道:“我们这一行,也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你原本的名字想不起来,也不能用了,以后我喊你哥哥行吗?”
陆元白再度点头,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个黑色斗笠给他戴上,遮住整张脸。
“这样就没人认出你了,我帮你找你的妻子,不会在她面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