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娴和曦若一起走出医院,曦若说:“趁现在还早,咱们先去吃饭吧。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我们就有时间给叔叔打饭。”
心娴很佩服曦若的细心,于是两个人找一个地方吃饭去了。
吃过饭回到病房,此时丑男人已经醒了。
心娴说:“叔叔,你饿了吧?我们给你买饭去。”
丑男子面色苍白如纸,他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开口说道:“我不得不承认,我感觉自己这次所受的伤极其严重。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够完全恢复如初。但有些心里话,我认为现在就必须要告诉你了,因为这是我曾经对你许下的郑重承诺。倘若万一不幸的事情发生,我无法恢复健康甚至遭遇什么意外的话,到那时再想把这些话说出口恐怕都已经无能为力了。而那样的结局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来说,都会成为一生中难以弥补、无比巨大的遗憾啊!”
曦若说:“你们说一会话吧,我去给叔叔买饭去。”
丑男人眼里闪过赞许的目光,他觉得曦若真是一个懂事、非常善解人意的孩子。
曦若走出病房,去买饭了。
丑男人悠悠叹口气,说:“这个女孩真好,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命。”话语中有一些愧疚。
心娴听丑男人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大跳。问:“叔叔,你说什么呢?”
丑男人说:“还记得你那次带她一起去见我吗?”
心娴点点头,说:“我记得很清楚。”
丑男人说:“还记得那只猫吗?”
“猫?”心娴不觉有点好奇,说:“你是说那只受了伤的猫吗?”
丑男人点点头,说:“是的,就是那只小猫,它受伤才避免了伤害到这个女孩的。”
心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丑男人说:“还记得那只小猫怎么受伤的吗?”
心娴说:“是让刀扎伤的。”
丑男人面色阴沉地说道:“那一刀原本就是冲着这个女孩去的啊!然而就在最后一刻,不知为何,或许是我内心深处突然涌起的一丝恻隐之情吧,竟然让我喊住了她。当时她再往前走那么两三步,那把刀就会要了她的命的。也正因如此,这个女孩才侥幸逃过了这场可怕的劫难。可是谁能想到,最终却是那只无辜的小猫替她承受了这一切……”
听到这里,心娴心中的震惊已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暗自思忖道:“像曦若这般善良温柔、从未有过任何害人之举的女孩子,甚至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得罪眼前这个男人呢?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曦若怀有极深的仇恨,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要对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孩痛下杀手呢?”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于是脱口问道:“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会对她起杀心呢?”
丑男人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心娴说:“我当然知道啊!她是我的同学,是严局长的女儿啊!”
丑男人说:“对啊!因为她是严局长的女儿,所以我当时就是想让她死,这样严局长就会生活在痛苦之中。”
心娴听出来了,这个丑男人好像跟严局长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就说:“你是不是特别痛恨严局长啊?”
丑男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竟然透出了杀机。
心娴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对严局长的恨意,但即便如此,你也绝不能将这种仇恨转嫁到他女儿的身上啊!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严局长,那完全可以通过合法合理的途径去想办法解决,甚至极端一点,你大可以直接去谋划如何杀掉他。但无论怎样,都不该把矛头指向那个无辜的女孩呀!要知道,严局长归严局长,而他的女儿则只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尽管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这层纽带,但我们决不能因为父亲可能犯下的过错,就毫无理由地牵连到他那毫无罪责的女儿身上。这样做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太不公平啦!难道仅仅因为她有那样一个父亲,就要承受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苦难和指责吗?”
丑男人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地盯着心娴,缓缓说道:“好,那你可要牢牢记住你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紧接着,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反问道:“不过,心娴,你真能对你刚才说出口的那些话负起责任来吗?还有,你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保证,即便将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依然能够像此时此刻这般看待她呢?”
面对男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心娴毫无退缩之意,只见他挺直了身躯,目光坚定而又果敢地迎向对方,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地回应道:“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说过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自然要负责到底!而且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经历多少风风雨雨,我的想法都不会改变,我始终都会如当下一般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