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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东海沿岸。
贪狼伸舌添了一下小指,举在半空之中。
二长老周印凑过来道:“怎么样?海上会不会有风浪。”
“偏东风,顺风三十里不会有风浪。”
周印听了便不再于此逗留,过去那边指挥教众准备收锚下船。
贪狼收回手,对两膀交叉站一旁的破军道:“一个老不死,五个圣徒,十几个喽啰,外加上咱们三个贪生怕死的,三十人都不到,这趟能活着回来就算走运了。”
夏翩跹听了笑道:“不是咱们三个,而是你们两个。”
“你这贱人不是又告假了把?”贪狼差异的一挑眉毛。
夏翩跹:“我晕船。”
破军的声音极度沙哑:“七杀另有任务。”
贪狼听了冷笑:“昨日出发的时候听说七圣徒抱病,那日宣经时候夏妹妹拍了他的桌子,我说你手底下可是要轻些,你把这八个人都做了,那以后不是事事都要我们亲自来做?”
眯眼吹着海风,夏翩跹说话时也不看她:“姐姐瞧不上的话,就去给做药的二长老用些手段,让老头子快活快活,赏姐姐几颗百香丸的去根药。到时候你什么不用做了。”
“什么都不做,也要做了你。”
夏翩跹看着贪狼笑道:“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
破军看俩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不再答话,见那边将要出海的船只已准备妥当,便迈步走了过去,贪狼白了夏翩跹一眼“哼”的一声跟了上去。
夏翩跹懒得再看,转身冲着蓬莱岛的方向走去。
※※※
申时,东海回音岛。
一日之前已经上岛的叶声闻站在东边的一处小山上,山东徐鸿儒只派了他一个人来,不知道二长老周印会带来多少人。
此刻,明月高悬于天际,他看着闻香教不小不大的船在波光磷磷的海面上慢慢行驶过来,蓦地凉了心。
这也太抠搜了吧!
比起昨日锦衣卫四艘大船浩浩荡荡的蹬岛,闻香教这次简直就是来送死的。
想到夏翩跹没准也在那船上,他却并不想去碰面。
平静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他小跑着下了山,打算躲回日间寻到洞穴。
叶声闻一路遇石便隐,见树就藏。着实费了半天功夫,可到了地方,却发现那洞口边生了一堆火。他暗叫倒霉,悄悄地窜上了身旁一株大树。
虽然这时是初冬时节已过小雪,可这回音岛,似乎是一年四季不甚寒冷,草生木长百花不谢。
隐蔽在茂密的树枝中,叶声闻瞧向洞口那边。
只见火堆旁蹲着一个人,看样子似是在不断地往山洞中扇烟,不远远处聚着二十来人,为首的老者一身蓝衣,道骨仙风。站在老者身后的男子长身玉立俊秀挺拔,这男子他认得,正是观云宫姜午阳。
姜午阳看着不远出的过膝草丛,心不在焉地道:“师傅,扇了这么久里面的人应该差不多了,这么大的山洞,里面能藏多少人?”
蓝正然没答他,只道:“攻城者已伤敌为上。”
听了这话蹲在树上的叶声闻一动不动,想来这岛上现在是那里都不安全,自己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先后来了两拨人。看这样子之前的那波先进了山洞而后被观云宫的人发现,堵在了里面,可怜他们就这样窝囊的被一把火熏死在洞里。
又细看看那老者,叶声闻心道:“师傅?莫非那姜午阳身前的老头就是号称天下不二剑的观云宫主?名门正派,放火杀人!这老头子怎么这么毒!”
又瞧了几眼便打算脚底抹油,转身正要下树的当口,只听那边草丛中“砰砰”几声,几个锦衣卫模样的人跌了出来,翻滚在地。紧接着草丛中闪出几个人影。
领头的一人上前对那老者道:“师傅,方才这几个锦衣卫一直埋伏在草丛中。”
对带头的二徒弟贺翔一点头,蓝正然显然早有察觉:“报上名来。”
几个锦衣卫中为首的正是田添翼,方才就带人出去巡视再回来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山洞就被人端了,只听他愤愤的道:“放肆!我乃锦衣卫白虎使田添翼,山洞里是我的卫队,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杀朝廷命官!”
蓝正然冷笑道:“哼!朝廷命官?如今这朝廷上自王后,下至弄臣个个都是不明是非的姑息养奸之辈!更何况厂卫相护弄得天下间民不聊生,这样的的朝廷也配叫做朝廷?”他冲贺翔道:“山高皇帝远,除了这带名字的,都杀了!”
田添翼听了大惊道:“你说什么?”
贺翔几人得令,纷纷抽剑动手,那几个锦衣卫本想反抗,可是刀剑被缴,手里没了兵刃无法相斗,只能在林子里上窜下跳四处奔逃。
锦衣卫在前面跑,观云宫的人提剑在后面追。
那几个锦衣卫都很是精明,绕着大树转圈子,一边躲嘴里还一边大喊:“你听我说!我们也有名字!我们也有名字!”。
一时间两波人连追带跑,弄得林子里鸡飞狗跳。
蓝正然见了这场面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的甚是不耐,冲姜午阳使了个眼色。
姜午阳一步蹬出,拨云剑如白虹贯日,加之他身法奇快,几个起落之间场中只剩下田添翼还站着。
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手下,田添翼心知不敌,赶忙就往最近的大树上爬,把藏身上面的叶声闻吓了一跳,这当口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看着树下手忙脚乱的田添翼,他冷汗直冒,心里咒骂:“我说这位爷啊!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啊,你自己死就死了,带上我干什么!”
田添翼三步两步地向上爬,突然间手背一凉。
“啊呀!”
见拨云剑死死的将田添翼的手钉在树杆上,叶声闻心中一松,“他爬不动上不来了!这剑刺的漂亮!”
田添翼挂在大树上,扯起脖子喊:“方子天!别愣着了!快出来救我呀!”
姜午阳心中一惊,方子天在这?竟然连师傅都没察觉到!
※※※
夜色笼罩之下,只见雾气淡淡环山漂浮。
蓬莱岛的山峰和内陆的险山巍峰截然不同,一望之下,自是多出了几分秀美挺拔。
丹崖顶上,蓬莱阁中的灯火一盏盏的渐渐熄灭。
夏翩跹秀眉微皱,看了一阵收回目光,伸手擦了擦前额的细汗。
潜伏在暗里望着入口处的那两个大灯笼,以及每到时辰就按时换岗的四个弟子,夏翩跹犯了难。那里立着两处高台,四个弟子两上两下守在门口,相呼相应。
蓬莱阁除去这里,这崖顶尽数是些猿猱欲度愁攀援,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的天险,根本没有能进去的地方,就这样踌躇了好她却不得良策。
亥时。
阁内转出四名弟子前来换班,先前那四人走后,这四人各在其位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松林间似是传出了几声少女的连连娇喘。
这四个弟子年纪都不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免来了兴致。
那声响起初并不大,可到了后来那云雨呻吟之声却是越来越是压抑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哼叫,听这意思这当口那边欢好的二人正是到了老辈人口中那腾云驾雾如神赛仙的时刻!
右侧,高台上的弟子不约而同地向松林那边眺望。而站在下面的人这时候耐不住性子小声的叫道:“师兄!看见什么了?”
“别吱声。”
另一边站在下面的人也凑到了这边对上面那人道:“刘师兄,你下来会儿,让咱也瞧瞧呗。”
那姓刘的弟子慎道:“别吵吵,先别吵吵。”
站在左边高台上的人脖子伸得老长,却什么都没看见,听见姓刘的弟子说不让吵吵,这说明显然是他那里视角极佳,定是看见了什么,这下他不干了。小心翼翼怕弄出声响,这弟子一骨碌跑下高台也来到右边。
“刘大愣!**仗义不仗义,啥好事都你一家的啊?”
这名刚过来的弟子显然在门派里资历较深,一听他这么说,其余的两人也跟着附和。
“刘师兄,你别忘了俺上个月发现你偷看张师姐洗澡的事,还一直帮你瞒着呢啊!你快下来让俺上去瞅两眼!”
“什么!张师姐那摸样的他都看了?”
“皇帝轮流做,今日到俺家,张师姐都让你都看遍了,你还嫌不够啊?”
听三人这么说上面姓刘的弟子心里气坏了,索性小跑着下来。
“告诉你们别吵吵,一会万一给吓跑了咋办,我在上面也啥都没看见,就看见一条光着小腿!”他兴奋的道:“不过真白啊!”
“是吗?都起来!俺先上去看....”
这时资历较高的弟子发话了:“都闭嘴,干脆咱们上前去看看,看看这是那个师弟师妹这般放肆,竟在松间野合,咱们四个给他们来着捉奸在床!”
“哎呀这个好!这个过瘾!”
“过什么隐过隐!过什么隐过隐!”姓刘的弟子听了这话心中难耐的兴奋,可却说一句给那个小弟子头上敲一下,又说一句又敲一下,“咱们这是为了不让这对狗男女丢了蓬莱仙岛的脸。”
“对!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为了维护岛主和少岛主的颜面,咱哥几个上!”
几人一撮合来兴奋劲,心中不免心思道:“刘大愣都说了看见了一条光腿,这一上前抓现行那不是全身都能看个遍吗!关听这位不知是师姐还是师妹的小娘们儿哼叫的这般怜人儿,就知道若是将那合欢的刺激场面看上一眼,肯定胜过看那糟糠一般的张师姐洗澡百倍!”
四个人带着一身的亢奋,蹑手蹑脚的循声而去。
到了近前果然见那一棵粗大的松树后伸出了一条浑圆匀称、洁白如精玉的美腿,再听那哼叫的呻吟声依然一浪高过一浪,显然是没发现他们在悄悄接近。
姓刘的弟子喘着粗气,再也忍耐不住一丁点性子,一纵身跃跳到树后:“哈!让我抓到...”
“唰”的一物飞过,定睛一瞧,正是那刘大愣的人头。
三个人愣了。
一个光着腿手持短剑的红衣女子自树后转出。
银白的月下,夏翩跹邪邪地一笑:“看够了吗?”
※※※
潜在夜色的阴影中飘然而入,在这片寂静中夏翩跹快步前进,巡视着迎面而来的一座座楼阁。
穿过龙王宫、绕过吕祖殿,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这都不是她要去的地方,直到一柱香的功夫过后,夏翩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庞大的蓬莱阁中迷了路。无奈之下找了一处较高的楼台她越了上去,夜色沉沉,蓬莱阁中亭台楼庙高低错落,有韵有致,这里构成了一个布局巧妙,风格独具而浑然天成的建筑群,只见下面的十多条路径有大有小,纵横交错彼此相连。
“天杀的王好贤,蓬莱阁这么大,连张绘图都没有,你让小姑奶奶到哪里去给你找水雷符?我如何知道那里才是天**?”心中恨恨的嘀咕,看着让人头疼的十多条穿来插去的道路,她委实不知选那条才好。
骂了几句之后她索性坐在房上,转动着手里的流火飞红。苦想了一会儿,看着手里的花样层出的短剑她来了注意。
脑中闪过了几个字:
水火相克
心疼的在手上刺破小口,挤出几滴血滴在短剑上。
盯着火剑上的丝丝白烟,顺着白烟飘散的相反方向,她悄悄的腾挪在一个又一个屋檐之上,期间又挤了几次血,最后终于是矗立在一个巨大古朴的宫殿之上。
坐在屋檐飞角之上的夏翩跹又挤了一次心头血,血滴在火剑之上呲呲作响,却并没有白烟再度冒出。
流火飞红也有些凉。
她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匾额:
天**
夏翩跹得意一笑,悄悄地自房顶飘了下来。
天**是供奉海神娘娘的地方,说起这天后姓林,名默,福建省莆田湄州湾贤良港人。生于北宋建隆元年三月二十三日,卒于雍熙四年九月初九,时年二十八岁,终身未嫁。
天后娘娘是莆田望族九牧林氏的后裔。其父亲林愿,当年辞官回乡。一天晚上,妻王氏梦见观音大士慈详地对她说:“你家行善积德,今赐你一丸,服下当得慈济之赐。”于是王氏便怀了孕。到北宋建隆元年三月二十三日傍晚,王氏将近分娩,见一道红光,从西北射入室中,光辉夺目,香气飘荡,久久不散。又听得四周隆隆作响,好似春雷轰鸣,地变紫色。王氏感到腹中震动,婴儿于是降生。因生得奇,甚为疼爱。她出生至满月,一声不哭,因此,父亲给她取名“默”。
生长在大海之滨的林默,通晓天文气象,熟习水性。当年湄洲岛与大陆之间的海峡有不少礁石,在这海域里遇难的渔舟、商船,常得到林默的救助,因而人们传说她能乘席渡海。
相传林默会测卜吉凶,每每必会事前告知船户可否出航,所以又说她能“预知休咎事”,称她为“神女”、“龙女”。
宋太宗雍熙四年九月初九,是年仅二十八岁的林默羽化飞升之日。这一天,湄洲岛上群众纷纷见其登高于湄峰之巅,告别亲人们之后,独自乘长风驾祥云,翱翔于苍天皎日之间,忽见彩云布合,人亦不可复见。此后,航海的人又常见林默身着红装飞翔在海上,救助遇难呼救的人。因此,海船上就逐渐地普遍供奉天后神像,以祈求航行平安顺利。
在她的家乡福建莆田一带,人们亲昵地称天后娘娘为“妈祖”,因此许多地方奉祀她的宫庙叫“妈祖宫”。
且说夏翩跹在天**里来回绕了几圈,走出东厢房又进西厢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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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走出西厢房又去后殿天后的卧室找了一圈,她是又掀被子又翻褥子,将好好的一间卧室搅和的狼烟地洞。
没过一会,忙乎到晕头转向的夏翩跹就觉得这地方太大了。无奈之下只得又回到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