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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左丘辰出现之后,贪狼留了心眼,她知道动静闹的太大,不能在天津卫里多留,色诱弄死了看城门的守卫,背着昏迷不醒的叶声闻连夜出了城。
叶声闻一路都迷迷糊糊,没辙之下贪狼只能寻了个山洞先躲着,她尽可能地给叶声闻铺了一个还算舒适的草榻,点起火守了一夜,好几次都想扔下他一走了之,可她不停的劝慰自己,放长线钓大鱼,得到好处之前总得舍点东西出去,可贪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小子的另一面身上到底上得到什么好处。
毒到底怎么解?难道喝他的血?想来想去她突然陷入了迷茫,可丢了这渺茫的希望她又不甘心。
第二日叶声闻醒来之后总念叨脑袋疼,贪狼知道纵然他身体无碍,但是脑袋重重挨了一下总需要休息静养。
每日,贪狼都会偷偷出去打些野味,回来扒了皮、掏了肠子、洗弄干净了生火烤着来吃,她显然很少做这样的活,笨手笨脚,不停地出错,但贪狼太聪明了,没有几次就已经做得有模有样。
贪狼爱说话,白天呆着山洞里天南地北想到什么说什么,叶声闻安静的听,嗯嗯啊啊很少接话,夜里贪狼总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可一连三四日叶声闻晚上只是呼呼大睡。
耽搁了五六日,二月初六这日晚上两人回到了教都石佛口,主教闻着白狐狸尾巴质问:“不是正月十五那日就围山了吗?为何去了这么久?”
贪狼笑嘻嘻地坐到教主腿上,冲叶声闻眨眨眼睛,娇声娇气的跟王好贤敷衍着,叶声闻行了一礼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路心不在焉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吃过饭,早早的打发了小桑去睡觉,叶声闻独自坐了一会,起身回了屋去。
刚推开房门便觉的不对劲,他惊讶的见到了榻边竟是靠坐着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时隔半年,同样的场景,光阴仿佛流回到了那天。
手间把玩着一缕黑发,她懒懒地倚在榻边,眉眼间有心事重重,还依旧伸脚轻轻地踢弄着榻下的矮凳子。
那就在面前的夏翩跹白了自己一眼,没有说话。
叶声闻怔怔地看着,犹如做梦一般。
半晌,他叹了口气,在桌旁坐下,又看了一眼,竟是自嘲的笑了。
他并不惊讶,自打刺了圣甲,早就习惯了夜晚的诡异和丰富多彩。现在看来光是幻听还不够,都出现幻觉了!
叶声闻坐了一会,抬头再看,眼前的女子依然坐在那里,没有消失。此刻看去她脸上带着微微的薄怒,眼睛狡黠而美丽。
在他的记忆里她一直美的这般惊心动魄。
续而连夜色也被那份美丽衬托的温柔起来。他和那幻想相对而望,都默不作声,烛火摇曳,窗子大开,今夜没有晚风,蟋蟀春虫也止住了鸣叫,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打破这一瞬的美丽。
心里突然高兴,不知道眼前这幻象还能维持多久,他索性打算站起身坐到床边去看。
害怕眼前的幻像会突然消失,他迈着极轻的步子慢慢坐了过去。
那幻像很真,只见她一双秀眸怒瞪着自己,手按住胸口,似是在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跳。
这一刻纵然明知眼前的人是虚像幻影,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摸摸她嫩粉的脸颊,伸手的当口还在暗自笑问,若这一切不是幻象自己敢不敢这般恣意妄为。
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她没有躲,手指终于碰上潮红薄怒的脸。
那触觉似是在抚摸一颗春桃儿。
叶声闻僵愣在榻边。
他回了回神,用双手不可置信的反复揉搓着夏翩跹的脸,直揉到她满面通红。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竹枕头夹着劲风轮在他脸上:“姓叶的!你要死啊!敢摸我!”
叶声闻一个高蹿起来,指着夏翩跹就喊:“真的!真的!你是真的!”
跳下了床,夏翩跹嗔怒:“舍得回屋了!饭桌上四菜一汤美人相陪,怎的不喝上两杯!”
叶声闻解释的快:“我...我...我不太会喝...”
“会喝你就真喝了是吧!你说!多久没见到了我了?”
“我...我也不记得了...”
夏翩跹:“想!”
叶声闻:“半年?”
“不对!”
“那就是....”
“就是个屁!有小哑巴在屋!你还能记得我?!”
男人偷腥时的智商就像诸葛孔明,不放过一丝一毫借力的机会,而女人抓奸时的推理能力不亚于狄仁杰,任何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数月未回教都,她日日夜夜克制不住对他的思念,他可曾找过自己?可曾念着自己?可曾....
想到屋里多出的另一个女人,夏翩跹可曾不出来了,自脚上脱下一只鞋子冲他丢过去:“行啊你,枉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
叶声闻没有躲,却伸手接住了鞋子:“你听我解释解释!”
“我不听,小哑巴不是会疼人儿吗?小姑奶奶这就宰了她!”夏翩跹气的要命,单脚蹦着就往门口走。
“夏....翩翩...翩翩....”
“我不叫夏翩翩!”
叶声闻想去够她,可身体乏力被夏翩跹整个带倒,夏翩跹单脚着地失去了平衡,一拉一撤竟是被他压在身下。
两人脸对着脸,近的能感受到见对方的呼吸。
身下的娇躯温软中带着坚挺,他知道,他知道该马上起身,可他又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和她一直保持着此时此刻窘迫而尴尬姿势。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他控制不了自己,恨不得将嘴凑过去亲上她一口。
她太过震惊,呆看着上面的他,一瞬后才反应过来,立即抬手运足十成十的内劲扇向他,只想一巴掌打死这个死皮赖脸的混蛋!
叶声闻被扇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可他觉得这巴掌挨得很值,只要再能她的身上压一会就是再挨上十个巴掌他也愿意。凝视着身下娇羞嗔怒的夏翩跹,他只觉心动神摇。
她以为他会挡、会躲、会起身,可没想到他却是硬挨了那狠狠的巴掌,然后,一动不动。
“疼吗?”半晌,夏翩跹心疼了。
“疼。”
“你为什么不躲?”
叶声闻没说话,有些不敢看她。
夏翩跹手段冷酷行事老练,可这却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亲近,又是一个长在心尖尖上的男子,就连在生死关头都平静如水的心到了这当口竟然也咚咚乱跳。
心动则乱,躺在地上的二人呼吸沉重,不停地起伏的两个心口在一呼一吸间,偶尔会贴在一起。
本有些害怕,可望着叶声闻眼中的柔情万种,夏翩跹安下了心,幸好他一动不动,如果他真的动了,又不起身,那自己该怎生是好?或者说怎生示好?
春夜微凉,晚风温柔地吹进来,携来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在这宁静的夜里,如果静下心来就仿佛听得见枝条抽出新芽的声音。
更深月夜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当春的一轮新月醉倒的时候,欲望也在这一刻,蠢动。
“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声闻想了一瞬间,笑眯眯的道:“翩翩。”
“再叫一遍。这次不许笑!”
“翩翩!”
正了正神色,叶声闻按她的要求轻声叫了一遍。
本还想追问小桑的事,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她心里冒了出来,“回来不就是为了和他好吗?压都给他压了,既然他赖着不起来,那这当口是不是也应该配合的挺起胸脯,闭上眼睛,再撅起嘴......”
心头莫名的一阵悸动,竟然不敢再看他,闭上眼,只默默地抬高了下巴。
登录半晌,感受到越来越近越强烈的男子气息,她羞得满面通红再装不了镇定,紧闭着的眼皮轻轻颤动,长睫不停的颤动,如受惊的蝴蝶。
她觉得又惶恐,又害怕,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甜蜜。
低头试探着吻住了夏翩跹的羞涩,她的脸很烫,但唇却有些凉。
她本想捉住他的双手,怕他会有更多的索取,可他的吻很轻,浅尝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