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翩跹放松下来,分不清是梦是幻,好似在屋里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春花,一瞬间亭亭绽放,从门口开到了窗台。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一直浮躁的心享受着这片刻间的沉静,怔怔地看着叶声闻,在淡淡的春夜的花海中,她将如花的心事汇成一条潺潺流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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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芬的河,蜿蜒过将要干涸的心。
“这次给你亲,下次不行!”
※※※
那夜过后,春天真正的来了,早春二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
躲在教都石佛口附近的一家废弃农宅里,夏翩跹除了叶声闻谁都不敢见,也谁都不想见。
这几日她常常干着干着活,就抿嘴轻笑,要不就手里摘着一颗菜,人就呆呆地愣神,半晌都不动上一动,双颊泛红,抬眼望天有喜有羞,有时自己都不知到自己在想什么。
白天她躲在废弃的破屋里子不敢出门,每一夜却偷偷潜进石佛口与叶声闻私会。
随着二月的风潜入楹檐,一股温润的气息已悄悄临近,轩窗静倚,空气沁凉却已不带一丝寒意,轻盈地掠过青草地,掠过杨柳梢,掠过城边潺潺的小河,掠过路旁摇曳的花朵。
冬日的沉郁正从那个阴冷的角落缓缓退去,随之而去的,还有是一如冬日的忧郁心情。
时光流转,春天又至,院子废弃了,可院中的蔷薇却再度织出满墙的锦绣,还有那株立在屋前的桃树,也会再度晕上了一抹微红,牵引她的视线。
院子里被她种了很多花草,看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夏翩跹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多美好的年少时光。
她也曾期待,她也曾聆听。期待百花争妍的美丽,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在每一个春天。
经过一冬的沉寂,终于又盼到了花开的日子,花儿吸引了很多虫鸟,她终于可以轻挽秀发,轻扬红裙,如儿时般轻轻哼着一首歌儿在星星点点的花丛中穿过,听百鸟婉转,闻百花飘香,让裙角洒满属于春的芬芳。
幽兰生庭前,含薰待春风,在植满新绿的院子中,她欣喜地发现了这一个春天的早晨是怎样的明媚。
忽而脸上有点点的清凉,夏翩跹喜得伸出双手,接住几颗桃花瓣儿,放在鼻尖轻嗅,有淡淡清香的袭来。
她忍不住对着一脚桃树狠踹了一脚。
一抬头,只见溶溶春色下,那漫天粉红的桃花瓣,飘飘洒洒,纷纷扬扬,轻卷细舞着。她在桃花落英中飞跃狂舞,一会轻扬长袿,一会猛翳修袖,身姿婉约,步态空灵,犹如花中仙子。
忽而她舞姿一变,如岳峙渊渟,一挥一动间气宇轩昂,令柔丽的桃花也带上了几分英武之气。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怎么不押韵了!”
念着念着她发现自己竟是将好几首诗念穿了,便停住了飞舞,哈哈嬉笑。
有淡淡的春水在眼眸中荡漾,有浓浓的春意在眉梢凝结。
她再次期待,她再次聆听。期待百花争妍的美丽,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在这一个春天。
※※※
叶声闻推开门,看到夏翩跹挪了椅子在窗前靠坐着,单手托腮望着月亮怔怔出神。
夏翩跹凡事喜欢斤斤计较,却好在也算通情达理,那夜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自是讲尽了离别种种,也说开了所有的误会。可半夜动不动吃人心的事,叶声闻没敢说,而至于他朝不保夕的事,夏翩跹也没忍心提。
成了新破军,自然会有更多的教务,他的日常起居也自然会派来下人照顾,小桑那丫头看着没什么大心眼,又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想来想去夏翩跹倒也觉得安心。
想到每夜她来的时候小桑早就睡下了,叶声闻自然没什么顾忌,他缓缓走到夏翩跹身旁,仔细看着她,微笑不语。
夏翩跹其实一直都警惕着,叶声闻刚来,她就察觉了,只是在故意装愣神,没有想到叶声闻竟然十分有耐心,一直默默地陪着。
站在窗前他索性一起看起了夜空。似乎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看过天空了。
俩人都不说话,眼看着一钩月牙从东边一点点爬上了中天。
夏翩跹再装不下去,支起身子,不耐烦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我要是在这里看一晚上月亮你就站一晚上吗?”
叶声闻笑嘻嘻地说:“别说一晚上,一生一世都可以呀。”
举拳打他,夏翩跹道:“嘿呀!纳征聘财小姑奶奶都没收上你一分一文,就要提一生一世了!警告你,不许再胡说八道。”
叶声闻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要多少聘礼啊?”
夏翩跹脸上一红,半开玩笑的道:“五十两不嫌多,一百两不嫌少!”
眉头一皱,叶声闻笑道:“你生辰八字我还都不知道,你就要那么多银子!”
“我名字取自暮春夏翩跹,花香鸟飞迁之意,丁卯年小雪时节生的,五行属炉中火!”夏翩跹眼睛一瞪,又道:“小姑奶奶要的是金子!”
叶声闻一笑,自动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话,他一个月五钱银子,莫说是一百两,就是五十两银子也要不吃不喝攒上四五年,更何况是金子。
“我怎么记得老话说丁卯年生的女子克夫啊!”
“姓叶的!”夏翩跹急了。
叶声闻嘿嘿一笑,面上也不害怕,依旧打趣道:“你是炉中火?”
“嗯!”夏翩跹认真的点头。
“别逗了,饭都不会做还炉中火?路旁土还差不多!”叶声闻走到榻上坐下,脸上的表情满是质疑。
夏翩跹追过去,伸指头点着他的脑门,慎道:“你才是路旁土!小姑奶奶那是太上老君炉里的三味真火!是炼丹的不是给你做饭的!”
叶声闻看着她气嘟嘟的样子觉得实在好玩,免不了打趣上瘾:“什么丹?阴阳合欢丹!”
前脚脱下鞋子,后脚就塞进叶声闻嘴里:“闭上你的臭嘴!爱要不要!小姑奶奶还不给了呢!”
一把将她抓到怀里,叶声闻不顾嘴里的写连忙嘟囔道:“别走别走!要要要!给点定钱!我先给你点定钱!”
“给多少?”夏翩跹撅着小嘴瞥向一边,坐在叶声闻腿上也不老实,不停的前后晃悠着小腿。
美人在怀,她这一晃不要紧,叶声闻瞬间就感到身体的渴望已经太过强烈,他投降似得举起双手,不敢再碰夏翩跹。
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夏翩跹心里跳的厉害。
男女之事上,两者总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再主动大胆的女子,一旦意识到要越过那道界限,就会紧张害羞,纵然心里有这隐隐的期待,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往往本能的害怕,而男人却恰恰相反,再彬彬有礼、沉着冷静的男子到这当口,也只会本能的渴望占有。
夏翩跹赶忙起了身,坐到了一边。
叶声闻一手拿下嘴里的鞋子,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递过去。
夏翩跹有些惊喜,这木头还知道买礼物给我呢!
“胭脂还是水粉啊?”
叶声闻一瘪嘴,显得有些尴尬,她打开盒子,却闻到一股腥臭,心道这胭脂是搁了多久了,怎么变这味了?一定不是彩蝶轩的!
定睛一瞧,那是百香丸的催功药。
近日来,她虽然尽力不去想,可心里却是越来越担心着身上剩下不到半个月的药效,方子天说过王好贤把她送给了韩伟庭,平日里在石佛口根本不敢露面,闻香教的解药以后是别想吃了,这颗解药对她来说远比一百两金子贵重。
“给我的?”
“嗯!快吃啊!”
她欣喜的拿出药丸,正要塞进嘴里,却突然一愣,面上突然黯淡下来,道:“我吃了你怎么办?”
“我没事,给你吃!”叶声闻一笑:“以后我的解药都给你吃!”
夏翩跹把解药从中掰开,“一人一半吧!”
叶声闻伸手把两半解药都接过来,然后都放进了夏翩跹嘴里,“我的毒,不知道怎么的就去根解了。”
伸手去把他的脉息,夏翩跹一愣,在天津卫的时候方子天好像提过一句,什么妖甲上身百毒不侵的话,半晌过后,她收回了手才把一直含在口中的解药嚼碎了咽进去。
“还真的是解了啊!”
叶声闻看着她嘿嘿傻笑,道:“我给你做个长期饭票儿,聘礼那一百两金子就免了吧。”
夏翩跹白了他一眼,坏笑着弯起嘴角,将那光着的一弯新月似的秀足搭在叶声闻腿上,甜甜道:“给你玩......”
试探着将那一只玉足捧在手中,珠圆玉润,纤细白皙,隐隐可见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得了天大的便宜叶声闻还嫌不够,揉捏把玩时轻挠足心,听着她几声欢笑,夏翩跹缩脚却敌不过他的坚持,便索性尽情在他面前展示那张绝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