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说...教主不是用夏星使换了千香丸吗?”
“哦?”
叶声闻口不择言说话前一句已经有些后悔,这种教内机密就算他是破军使,也理由能知道。可徐鸿儒一接话他又不得不往下说:“夏星使现下是不是在白莲教做事当差啊?白莲教全体教众来邹县怎么也没见到她啊?”
徐鸿儒冷笑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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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闻没见到?这倒奇了,七月里庙会那日。老朽还瞧见你们俩结伴在街上捞鱼做耍来着。”
叶声闻全身一凉,心说这老爷子真个是手眼通天呢啊?言多必失。自己今晚上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哇!
正不知道怎么答话时,徐鸿儒冷笑几声,自身后架子上又取下一方盒子放在桌上,道:“黑云压城城欲摧,依老朽来看邹县破城之日已是举步之遥,说起来平日里老朽与你甚是有缘,这盒子里是三颗百香丸的解药,你拿去吧,人生短暂去日苦多,声闻啊,听老朽一句劝,活一日便快活一日,趁早断了那些唠什子念想,像夏翩跹那样的女子,你受用不起....”
一听这话,叶声闻满心的惧意反倒被血气冲散了,心道你个老灯管的还够宽的哈!我姓叶的怎么说也是个站着撒尿的汉子,吃的不比别人少,躺着不比别人短,离的远了一瞅,也像个人!怎么他妈就受不起?!
漏刻里的水,滴答作响,时刻在提醒着叶声闻子时纵然尚早但是时辰毕竟可不等人。
收了收各种心思,往嘴巴里又塞进一个饺子,看着那圆圆的碗口,叶声闻蓦地想起了一句措词:“大长老,时候不早了,那属下就不陪您了,我寻个开心!收拾收拾上城隍庙登高赏月去!”
徐鸿儒眉毛一抬:“声闻莫不是让那些个狐媚子迷乱了心智,这说的什么胡话?十月初五历来都是立冬补冬,补嘴空,又不是八月十五,何来登高赏月?”
叶声闻神秘兮兮一笑:“您还别说,属下方才来寻您之前啊,看见今晚上还就是满月....不过云彩太多,真想要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那就得去东面城隍庙....”
徐鸿儒脸色凝重,看着他的眼睛眯也夹起来。
官军攻城不分昼夜,城门楼上呼风唤雨连日作法,丹顶元气泻之过急,必需损有余而补不足,可十五的月亮十六才圆。阴晴圆缺早有定数,这初五日能是满月?
见徐鸿儒已经快进了套。叶声闻脑袋也清明起来,方子天说过。任何话都不能说得太满,露一半藏一半,叶声闻念及此处,打个哈哈拾收起三颗百香丸的催功药,起身退了出去。
亥时过三,阴云笼月。
正向着东面缓缓前行,叶声闻一声不吭,集中精神留意着身后,发凉的背脊告诉他。徐鸿儒一定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那两道寒光正瞄在自己身上,可却完全听不到一丝脚步声,这老猪狗怎么走路脚跟都不着地!他尽量在心里东扯西骂说些脏话壮胆,好让自己走的放松些,以免被身后的老妖怪看出马脚。
冬至的这个夜晚,处处透着诡异,行军打仗有时需要注意些忌讳,自汉魏时期起。立冬就是十月里的大节,在这天里天子要亲率群臣迎接冬气,对为国捐躯的烈士及其家小进行表彰抚恤,请死者保护生灵。更鼓励民众抵御外敌或恶寇的掠夺侵袭,所以每逢冬至民间都会有祭祖、饮宴、卜岁等习俗,以时令佳品向祖灵祭祀。以尽为人子孙的义务责任,祈求上天赐给来岁的丰年。军民自己亦获得饮酒与休息的酬劳。
所以这当口邹县内外的官军义军两方都为图个吉利,不愿意这时喋血城头。便不约而同的在这个晚上偃旗息鼓。
亥时的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和车马,一大片黑云正巧遮蔽了天上的半个白月,四下里漆黑一团,叶声闻侥幸之余心里依然骂个不停。
“这一个个的个真他妈石头里蹦出来的!徐老爷子呼风唤雨,方子天还能抹云涂月!相比之下老子这鬼上身这绝活儿实是下作手段,拿不上台面......”
硬着头皮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到了城隍庙的所在,正门那边早就被地上看门困觉的傻子用铁锁扣了,叶声闻寻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两人多高的朱红院墙中摸到了方子天所说的那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默记了一遍方子天事先交代好的暗号,便推门而入,一进门清清嗓子叶声闻扯脖子就开唱:“先进咸阳为皇上,后进咸阳扶保在朝纲。也是我主的洪福广,一路上得遇陆贾郦生与张良。秋毫不犯军威壮,我也曾约法定过三章。项羽不遵怀王约,反将我主贬汉王,今日里萧何荐良将,但愿得言......”
全句的暗号还没唱完,忽然一个红影蹿了过来,一把捂住叶声闻嘴就往墙角里拽。
叶声闻鼻中闻的那只嫩手上特有的馨香便知身后是夏翩跹无疑,心中不禁一荡,心说你可是让我这顿好找。
躲到墙角蹲下来,夏翩跹捂着嘴嘻嘻而笑,给了叶声闻一个小拳头窃声道:“你二郎真君不心高不认天家眷听调不听宣嘛?这回怎么还扶保在朝纲了!小姑奶奶真不知道你会唱这许多段子呢!”
这时初听到她的声音,叶声闻两个月来心中第一次欢畅起来,不免喜悦不胜,嘴上打趣道:“好听吧?就这几句,来来回回也就才练三天!”
夏翩跹一个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纵然欢喜可手上又给他一个小拳头,道:“烦人!跟谁学的那般不知羞!”
叶声闻正待再逗她说笑,却见这时天上的那片乌云已经飘走了,露出了再遮不住的半个月亮,四下里顿时一亮,不知何时站在院子正中的徐鸿儒望着天上月亮,默然矗立,面色上阴郁到极点。
叶声闻不寒而栗,看了看天上月亮的位置,约莫这当口刚好子时。
夏翩跹看了天上月亮心里纳闷:“这朱乘九什么来头,这才刚到子时云彩就被吹开了,诸葛亮借东风也没这么踩点啊!”,这时叶声闻捏捏夏翩跹的手,指着徐鸿儒道:“那夜咱们在军帐外见到的蜈蚣精,你猜是谁的变得?”
夏翩跹收了心思,瞧也不瞧,对着叶声闻的脸喯的一声亲了一口,双手环搂着他脖子轻声道:“爱是谁是谁...没咱们事了,咱回家暖被窝困觉觉去....快走快走。”
叶声闻得了个香吻心中喜极,知道此地虽然背阴,却不是缠绵之处,冲她打个手势,准备按原路返回。
刚才进来的时候,是沿着西墙向右侧走了三十来步,现在返身往回走,叶声闻一面走一面把手放在墙上去摸刚才进来的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小门和墙壁都是朱红色的,若不用手去摸,单靠着月光照耀恐怕看不真切。
可不成想的是,叶声闻越摸越是心凉,直往来时西边的那片墙壁摸出去一百多步,却哪里有什么小门!
“我日啊,这门...门怎么还没了!”
夏翩跹一直跟着他走,全神戒备着那边的阵阵冷笑的徐鸿儒,这时听他一说,出言慎道:“小姑奶奶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猪头蠢才!他还没现原形呢,你就先吓破了胆!”
叶声闻不服:“那你能耐你摸....”
夏翩跹白他一眼,心知是叶声闻是方才匆忙间摸得粗略,把小门错过去了,就拉着他返身又往回走,亲自一点一点的仔细摸索着朱红大墙。
最后一直摸到了墙根,夏翩跹自己也傻眼了,方才的那一身精气神荡然无存。
这墙上根本就没有门!
夏翩跹女流之辈,一遇此情形心中惧意横生,躲到叶声闻身后已然不敢再往墙边凑。
“这墙上有鬼!”
叶声闻忍不住要笑:“按你这话说,还什么都是鬼了!”
“你别不信,这年月牛鬼蛇神满街乱走!自打认识了你,小姑奶奶就没顺过!”
还没等叶声闻弄明白这门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扎嘎一声,庙中大殿正门忽开,有一众奇形怪状的身影捂捂喳喳中拥出了一位官员,但见那官员身披蟒袍腰扎金带,玉面之下长髯五缕,举手投足间真可谓是形骸放浪、气象不凡。
叶声闻伸脖子瞪眼睛,两月前他同夏翩跹来这城隍庙内里游玩时,曾见到过那大殿中正位供奉的神像,正是与此刻站在门前那官员一般不二。
哎呦我的天!这城隍爷怎么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