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样子，其实他看过很多次。
正因为如此，脑海中才会自动浮现从前那些睡在一起的时刻。
她睡醒的时候，软绵绵地撒娇，缠到他身上，含糊又娇气，“你别走，好不好？陪我再睡一会儿。”
一般情况下，他都很绝情，抽身而去。
偶尔放纵，他会压着她，用另一种方式把她彻底弄醒。
“什么朋友？”
霍闻野不动声色地抛开思绪，沉声问。
“不告诉你。”殷芙冲着镜头做鬼脸，“反正我不和你去滑雪。免得出了国，被你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
霍闻野没为自己反驳。
他这次原本打算专门带她出去玩，把行程空出来两天。
但没想到她拒绝得十分干脆。
霍闻野散漫地勾唇，有意一问：“不担心我陪别人一起跨年？”
殷芙轻哼：“那就互相伤害吧。”
殷芙对着他皱了皱鼻尖，生气似的，挂了视频通话。
霍闻野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屏幕，眉头微蹙。
他摁下内线：“沈特助，进来一下。”
沈白很快就敲门进来：“霍总，有什么吩咐？”
霍闻野语气无波：“派人去跟着殷芙，看她今晚和什么人一起跨年。”
沈白心里默默地倒抽一口凉气。
殷芙小姐胆子真大啊。
先是拒绝了霍总出国滑雪的邀约，又要和别人约会。
她是不知道，霍总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面，特意腾出两天时间，让秘书订好了机票和酒店，就想陪她跨年。
她气性倒是大，因为那天温颜小姐的事，敢这么“报复”霍总。
和以前的温驯听话比起来，她现在是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是，霍总，我这就去安排。”
沈白立即转身出去。
殷芙不知道霍闻野要派人来查她，正在挑选今晚要穿的衣服。
她在霍闻璟面前是落落大方的“姜浅”，但女孩子太过端庄保守会让男人觉得无趣，她今天就穿得稍微带点小性感好了。
夜幕低垂，殷芙化好妆，戴上假发。
她在全身镜前瞧了瞧自己，满意地弯起眉眼。
有五六分像“殷芙”，可也只是像而已，并不会认成是她。
【浅浅，我到了。】
霍闻璟提前十分钟抵达她指定的地点，给她发消息。
殷芙喷上新买的香水，是“殷芙”平时不会用的味道。
她回复：【我马上来。】
殷芙和霍闻璟约在上次那家火锅店的路口。
她步行走过去，看到霍闻璟站在车子边，低头点火。
他用手掌拢着火，点燃一支烟。
清俊温雅的面容被那点火光照亮，似有几分不羁的气息。
他抽烟的样子，赏心悦目。
殷芙迎上前，含笑打招呼：“霍律师，你有没有发现，路过的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你？”
霍闻璟抬眸，看到她，幽暗的目光蓦地一亮。
她今晚好像特意打扮过。
上次清汤寡水的直发，变成了娇俏的微卷短发。
妆容带着微闪的桃色亮片，衬得她明艳又甜美。
衣着也有所改变，大衣下是一件修身的黑色裙子，腰间贴合得很紧，显得腰细腿长，极为惹人瞩目。
她说路过的女孩子在偷偷看他，实际上，路过的那些男人也在充满觊觎地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