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凉亭中，一个身着黑色玄衣，手持黑棋的年轻男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般轻咦一声。
执子下落，身前棋盘上的黑子当即连成了一片。
“哮天犬，你输了！”
“沉香，是不是又下去了？”
黑衣人影看着对面那对着不停抓耳挠腮的人影随口问道。
被问到的哮天犬一愣。
刘家那个小王八蛋，好像还真没有下去。
“主人，您问那个小王八蛋干什么？”
“他在下界动用法力了！”
玄衣人影挥动折扇遮去棋盘，又将目光放在一旁还未制作完成的铜身龙筋弓上。
动用法力？
可不是吗，主人全家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只要有血脉相连的人动用法力，无论隔绝的再远，他们也会有所察觉。
可刘家的小王八蛋他刚才还在华山碰到过。
不对！
还有一个！
也不对劲啊，以小爷的实力，目前根本不可能动用法力才对。
下界修道者口中的法力，根本就不算法力，只有超越天师，达到绝顶之境，他们的法力才是真正的法力。
这不对劲！
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劲！
“主人，我家里还煮着粥，我得去看看！”说罢，哮天犬整个人当即化作一道残影不见了踪迹。
仔细听还能依稀听到其骂骂咧咧的声音。
刘家的小王八蛋！
那个小东西，可不就是小王八蛋吗？
“师兄，天眼，是天眼！”
九长老抓着八长老的脖颈就是一阵疯狂的摇晃。
道门有阴阳眼，也有法眼，佛门有慧眼。
但杨凌霄可是他们所看着长大的，自然没有阴阳眼，也没有练成只有天师之上才存在的法眼。
目生神光，贯彻天地！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眼又是什么？
“好像，有些玩大了！”
看着被轰成虚无的白莲圣母法身，杨凌霄顿时觉得一阵莫名的虚弱感传来。
他眉心为之复生的东西，是天眼！
这是他焚香请示过自家师尊天公将军所才得到的回应。
天眼？
姓杨就能得一道天眼，那姓孙岂不是能直接继承大圣还没有蹲完的刑期了？
不过张角也没有多说，只说他的天眼是天生的，最后他也只得将其归咎于系统。
盗版归盗版，但你就说下的料猛还是不猛就得了。
“杨凌霄，杨凌霄！”
“我给你测一卦怎么样？”
看着消散的神火分身，左侧的头颅突然带着满脸的血污一边怪笑，一边出声问道。
他的仇已经报了，若不是因为心中的贪欲，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你这个人，天生尊贵，贵不可言；哪怕就是凡间的皇帝，也不及你分毫。”
“可你又命途多舛，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人为的，有人想要借你，去报复某个人！”
“杨凌霄，你看过你的眼睛吗，你的眼睛中根本没有对修行者的悲悯，有的只是那森严如狱的法。”
“噗呲！”
左侧的头颅疯狂掐算，又满脸疯癫地对着杨凌霄讲述。
在深深吐出一口漆黑色的污血之后，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变得透亮无比，“但你，却又是一个好人，你心怀悲悯，见不得天下众生受苦。”
“你性喜静却嗜杀喜斗，性格刚烈，悍勇擅战，骨子中藏有暴虐杀性，但你却将其炼制成了克杀一切邪恶的化身！”
“杨凌霄，你本质上就是一头血睚眦！”
顿了顿，左侧的头颅的耳鼻口眼中都往外喷溅起了腥臭的黑血。
“这世上的人应该庆幸，庆幸你有了个好师父，待你如子的好师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