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早晨的饭菜是米粥，一个鸡蛋，一碟小咸菜，一个馒头。
简单，干净。
林七夜等人也相继来到餐桌旁坐好。
“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本来想去早市买点菜，但今天早市没开门。”
刘老头似是有些惭愧。
“足够了。”
林轩摆摆手，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家常菜了，还真有些馋。
在刘老头说开饭后，林轩就一口咸菜一口米粥，吃的起劲。
其余几人也是如此，孤儿院的早餐并非什么大鱼大肉，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美味。
“大爷，您这米粥煮的，真没的说！”
林轩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给刘老头竖起大拇指。
食量是对厨师最好的肯定，刘老头见林轩等人吃的起劲，眉眼也舒展开来，笑眯眯的。
吃完饭，林轩等人帮着刷完碗筷，坐回木桌旁。
“大爷，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们跟沈青竹在一块的时候，有见他往家里寄钱，可您似乎并没有用。”
守夜人的薪资可不低，如果有沈青竹的钱，孤儿院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穷。
咸菜米粥很好吃，但也不能顿顿都吃。
尤其是孩子们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知道你小子想问什么，沈小子确实有往家里寄钱，但那些钱我不会动。
那是沈小子自己挣的钱，是该留着娶媳妇的，而不是留给我这个糟老头子。”
“这样啊。”
林轩没有多说。
“还有一件事，关于乌泉的，您是乌泉的监护人，我觉得有必要跟您商量商量。”
乌泉直起身子，刘老头则有些紧张，“乌泉小子，犯什么错了吗。”
“没有，乌泉没犯什么事，我只是想跟您谈谈学籍的事。”
“学籍？”
“乌泉现在上初三，很快就要升高中，您也知道，高考这东西，不同地域的难度不同。
我的想法是，把这小子的学籍转到上京去，这样高考也能容易一些。”
刘老头愣了一下，“能，能行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一直是刘老头心里的一个坎。
尤其是沈小子辍学之后，就更是如此。
刘老头其实也是个犟脾气，他以前也是个企业家，一生不弱于人，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援助。
如果是别的什么，比如给钱之类，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拒绝。
但一旦涉及到孩子的教育，他愿意弯下自己的腰，拉下脸去求人。
乌泉小子的成绩只能说中下，算不上多好，如果能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对他是件好事。
“不麻烦，您可能不知道，沈青竹在参军后被直接调到上京，关系熟得很。
而且安全问题您也可以放心，等到时候留个电话，每周末我让乌泉给您打电话报个平安。”
“这……”
刘老头看向乌泉，他了解乌泉小子的性格，这小子很恋家，也很在乎弟弟妹妹们，大概率不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让刘老头有些意外的是，乌泉竟干脆的点点头。
“我愿意。”
见刘老头看来，乌泉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
“我想快快长大，替青竹哥哥和老头子你分担压力，去更好的学校，将来也能赚更多的钱。
反正我也不打算结婚，可以用那些钱养你。”
这并不是借口，乌泉虽然没想上学，但他确确实实想替老头子养老送终。
乌泉注意到，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老头子眼眶里似有点点晶莹闪过。
他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只是说了几句，怎么把老头子说哭了？
然后，他就感觉一只粗糙的大手拂过他的寸头。
刘老头的声音充满感慨，
“我们的小乌泉，也长大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