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翻的胸腔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骨头表面有被锐器刮伤的痕迹，西门环顾一圈，没看到凶器，唯一还没检查的地方是尸体的身下，以及旁边的湖底。
剩下的就交给吴法医和物证鉴识处完成吧！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前方如同墨汁般的人工湖。
所有的照片拍摄完毕，最后再确认一眼现场，他的工作就完成了。
西门一边将相机塞回包里，一边随意地瞥向尸体的方向，蓦然，余光发现那块「禁止游泳」的警示牌像是歪了。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睡到半夜被突然叫醒，还要面对这么血淋淋的场面，是不是大脑有些混乱？
但随即他发现，警示牌真的歪了。
凭着直觉，他再度拿起相机走上前去。木质的警示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经受风吹日晒显示出粗糙的纹理，上面有不少的印迹，不过大多是以前留下的，西门很快就发现了几道新鲜的划痕。
准确的说，不是划痕，是三个点，和一个字。
***
“那个字看起来像是「石」。” 陈顺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身旁的周诚点点头，“我看着也像。”
“那旁边那个呢？” 西门问，“那三个点。”
“「三」？” 陈顺的语气有些犹疑，不过，下一秒他又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中间那个看上去像是竖线，是不是「土」啊？”
“看着更像「三」。” 许青禾开口。
经过刑技科的鉴定，在划痕的缝隙处提取到了少量的岩石成分，说明是用小石子划上去的。
人工湖周围被分别设计成了「栈桥」，「沙滩」的场景，陶雪的尸体是在「栈桥」的木地板上发现的。
而沙滩上有大量的灰质石灰石，许青禾猜想她和凶手可能是从「沙滩」那边走过来，陶雪就是在那里捡了一块石头。
“尸体的眼睛是睁着的，” 许青禾开口，“所以，凶手是熟人。”
大部分的凶杀现场，被害人的双眼都会被凶手合上，这并非是出于凶手人道主义的考虑，而是凶手自己受不了被尸体一直盯着看，这代表了他们心里残存的愧疚。
但这次没有。
凶手一定对陶雪恨之入骨，恨到希望陶雪看着自己的模样死去。
“铛铛铛～”
磨砂玻璃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吴霜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扬了扬手里的报告，“锐器致死，一刀插入心脏，但尸体的身上有大量的软组织挫伤，说明两人有过打斗。”
“那些伤也是被害当天造成的？” 许青禾问。
“是，” 吴霜点点头，“但时间并没有间隔很久，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前一天的深夜十一点至次日凌晨两点。” 说完，他耸耸肩，“夏天气温太高了，拉到法医室的时候已经有些发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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