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立刻向他挥了挥手,他忙讪讪地退了出去,屋内立刻恢复了静寂。
质子忽然笑着站了起来,淡淡道:“每次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你就会变得暴躁不安。”
女帝恨恨道:“你倒是很了解朕。”
质子望着窗外的景色,静静地伫立了许久,喃喃道:“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男人?”
女帝咬牙切齿道:“因为朕得不到他,得不到他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
质子缓缓道:“得不到……是吗?”他又坐在床上,舒服地靠在枕头上,叹了口气道:“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
……
北松书院,后山,两个白衣少年走在山道上,他们正是南峰书院的学子,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仿佛有永远也看不完的新奇。
左侧的少年道:“你这次来,有没在路上遇见过特别精彩的人物?”
右侧的少年道:“没有,北松书院的出色人物好像已越来越少了。”
左侧的少年道:“没错,今日北松书院的学子,表现叹为观止,水平可见一斑。”
右侧的少年道:“不过,我听说女帝也来了。”
左侧的少年道:“大概是追随凤瑾君而来的。”
右侧的少年道:“非也,也许是来搜寻新面首的,想想有些令人有些惧怕。”
左侧的少年道:“莫怕,就是天塌下来,也有南峰书院的四位公子在前面顶着。”
右侧的少年道:“错了,只有三个。”
左侧的少年道:“不过,为什么女帝只需要面首?却不要夫君?按理她可以纳入四个君妃,为何几年来只有一个凤瑾君?”
左侧的少年道:“大概她心里没有别人。”
右侧的少年道:“我想能令这种女人动心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左侧的少年道:“凤瑾君本来就不是等闲之辈,我若是有他一半就好了,唉!”
右侧的少年道:“是啊。”
于是,两个少年叹息着,自顾自地走着,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灌木丛里有人。
上官凤瑾躺在草地上,以双臂做枕,闭着双眼,嘴边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时草地上似出现了脚步声,就像是动物般很轻的,很轻的脚步声。
上官凤瑾睁开双眼,却没有坐起来,也没有抬头去看,他已知道来的是谁了。
楚逸容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肩,低头审视着他。
眼前的男人身材欣长,背脊挺直,修长的双腿搭在树上……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完美,简直漂亮得有点过了份!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楚逸容觉得上官凤瑾依然是自己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子。大概能嫁给这种男人,是夏玑国多数女子的梦想。
上官瑾君淡淡一笑,坐起身,倒了一杯酒,拍了拍一旁的草坪:“坐下来,先喝杯酒。”
楚逸容立刻坐了下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却没有想到酒很辛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凤瑾君从他手中接过杯子,笑道:“喝酒就像生活一样,要慢慢品味,而不是一口吞下去。”
“无妨!”楚逸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缓缓道:“你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
凤瑾君淡淡一笑,伸出手挡住眼前的阳光:“很可惜,只恢复了三成。”
楚逸容道:“珞熙……不,惜月公主若是知道了,你和逍遥无痕的关系,一定会叹息不已,天天缠着你教她武功。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上官凤瑾缓缓站起身子,倚着树干,带着微笑,瞧着楚逸容道:“你莫要吓坏了她。”
楚逸容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惜月公主?”
上官凤瑾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楚逸容道:“若非如此,你为什么肯把江湖之中,人人都梦寐以求的‘蛇蝎美人’送给她?”
上官凤瑾伸了个懒腰,道:“宝物配美人,最适合不过了!”
“是吗?”楚逸容蹙眉道:“那你,为什么事事要帮她?”
上官凤瑾竟不去瞧他,似笑非笑道:“因为她常常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一个大男人又怎能不怜香惜玉?”
楚逸容冷冷瞥他一眼:“你几时开始怜香惜玉了?”
上官凤瑾笑道:“我也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珞熙的身影,她说话的神情,喝醉的模样,美丽的容颜,想着想着,唇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接着道:“我很少见到像她那么单纯的姑娘,很可爱,很有意思!”
楚逸容皱了皱眉头,冷冷道:“她似乎已经记不得你了?”
上官凤瑾叹息道:“听说她九岁时,遭人陷害,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忘了很多事情。”
楚逸容忽然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上官凤瑾沉默了很久,缓缓道:“等我的功力恢复一半的时候……
楚逸容打断他道:“真亏你忍辱负重,在皇宫里待了整整两年。”
上官凤瑾笑道:“这两年时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快沦为一个政客了,又或者会变成个疯子。”
楚逸容道:“什么意思?”
凤瑾君目光凝注着远方:“在皇宫里,就算不是疯子,慢慢也会变疯的。能保持单纯不变的人,大概只有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