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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礼堂内。
那头巨型晶兽出现的一刹那，观众爆发出阵阵抽气与惊叫。
“那是什么？变异种？！”
“天哪，它有十米高了吧？这难道是最终boss？”
“没听说这次联赛要晶兽啊，不是说抢堡垒吗？！”
观众纷纷议着, 一名工作人员则迅速跑至贵宾座：“元……元帅！”
他手里拿着一个光脑, 上面一个红点正闪着刺目的光：“找到了！”指着那红点道, “巨型晶反应！”只有出现异常晶兽时，他们会检测到巨型晶反应。
解说看了他一眼：“你来晚了。”
“啊？”工作人员愣了下，解说干脆指了指屏幕：“自己看。”
“……我的天！”工作人员看到巨型晶兽, 吓了一跳，“这是……晶兽？！”
马德恩也挤了过来，不满道：“搞什么？是不是你们系统有bug,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体型的晶兽？！”
“不, ”西瑞元帅却忽然道, “这应该不是bug。”
晶兽的变异一般由晶病毒产, 如某一个地方的病毒浓度越高, 变异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强度也会越明显。
目前赛场内一共有接近60头变异种, 而晶兽的总量只为200头不到，三分之一的变异几率，是现实几率的20倍有余。
虽然现实里并不会有这种情况，但在这样高浓度的晶兽病毒下, 会孕育出如此畸形的变异种也不奇怪。
“但是……！”工作人员很疑惑, “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都设定好了赛场参数, 也现实数据进行过对比，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差异？！”
“我还想问你们呢！”马德恩怒吼道，“你们的后勤工作是怎么做的？现在立刻把这头晶兽给我去掉！”不然这比赛还怎么继续下去？！
工作人员挫败道：“不行, 虚拟赛场一旦投入学就无法再更改设定，除非把他们全都传送出去……”
“放屁！”马德恩直接断他，“这不全员弃权没什么两样吗？！”
他掏出手帕擦了下满脸的汗，脸发胀地像个充血的馒头。
陛下还等着他选出第一名，马德恩要如告诉他——这些选手他妈的全要弃权了！
解说小声说：“……就算不这样，这些选手也没法败这头晶兽吧？”
他侧头看军校方，几名教官聚在一起，正严肃讨着是否要中断比赛。
“诸位，”忽然，西瑞元帅道，“我有个提案。”
所有人望过去。
西瑞元帅温地笑着：“为什么不让比赛继续下去？这是虚拟赛场，不会对学身体产伤害，刚好也能让他们真实体会下战场的感觉。”
立即有教官提出质疑：“现实世界可不会有这种量级的晶兽！”
“他们还是未成，如不中断比赛，学的家长难道不会有异议吗？”
“如面对这种晶兽，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们的心理情况产影响……”
“都够了。”
教官七嘴八舌的争中，忽然响起校长的声音，他们不由转过去，却在看见他的表情后都怔住了。
他平一直一副温的模样示人，如今柔神情却被严厉所取代，缓慢而威严地扫了一圈众人，道：“工作人员现在立即在赛场内投下公告，学说明情况，如有意愿退赛的可直接选择弃权。”
有教官问：“那万一……”
“但若是有想继续比赛的选手，”校长断他，“我们也会尊重他们的决定，将联赛进行到最后一刻。”
此言一出，所有教官皆是一愣，惊愕道：“校长……？”
校长没有吭声，而是往西瑞元帅的方瞥了一眼，后者正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校长转回视线，抬头看大屏幕。
镜头放映出夜鹰的身影，她立在西戈的机甲上，即使全身缠满了绷带，却依旧站笔直，像是一把锋利到极点的剑。
校长看着她，轻声道。
“各位，请不要忘记一件实。”
“或许他们还尚显青涩，还无法扛起重担，但当这些孩子跨入军校的那一刹那起，他们唯一的身份……”
“只有军人。”
***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伊卡望着远处的巨大晶熊，脸上表情显迷茫又无助。
要攻击那头晶兽吗？可是攻击会起效吗？如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该怎么办？
其实，伊卡隐隐觉，也许现在赛场里存活的所有队伍加起来都无法战胜这头晶兽。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艾尔犹豫地举起手：“我觉危险了，要不我们绕过它吧？直接去目标要塞。”
但他的提案被夜鹰否决了，她摇摇头，指着晶熊的背影道：“它往那个方去了。”
众人大惊：“什么？！”
——那只晶熊现身后，根本就没有关注夜鹰一行人，而是直接转身，着北方前行。
“啊！”伊卡忽然短促地喊了一句。
“晶兽有个习性，”他诧异的众人解释，“会动朝人多的地方聚集。”
现在所有队伍应该都在往要塞的方前进，难怪晶熊会往那里。
“那我们怎么办？”艾尔苍白着脸道，“如要去要塞，肯定会那只晶熊撞上……”
想到这里，他了个寒颤。
“别想这些了，”乔瑟劝道，“考虑下我们下一步……”
他话还没说完，赛场上空忽然降下刺耳鸣声，随即，一名教官的声音响彻整个赛场：
“各位选手请注意，由于系统数据异常，赛场内出现巨型晶兽，测量等级为【未知】，为保证学安全，学可自行选择弃权，我们会将弃赛的学传送至赛场外。”
艾尔立即问：“什么意思？这是要中断比赛吗？”
文刀袖道：“没说结束比赛，是学可自愿退赛，”他看夜鹰，“你准备怎么办？”
夜鹰没有丝毫犹豫：“我不可能弃赛。”
这个答案显然在文刀袖的预料范围内，他勾了下嘴角：“好啊。”
裘德立即道：“我会跟着你。”
西戈瞥了夜鹰一眼，哼唧道：“我讨厌放弃。”
夜鹰看剩下的人。
乔瑟踌躇了下，缓慢却坚定地点头，艾尔互看一眼：“……好吧。”
伊卡惊愕地看着他们：“你们都要继续比赛？！”
“安心啦，”艾尔搭住他的肩膀，“如觉不妙，可马上弃权嘛，而且，”他冲夜鹰挤挤眼，“我们这里可还有最后的王牌呢。”
他本意是想趣一下夜鹰，不料后者居然认真点头道：“恩，没错。”
艾尔：“……啊？”
夜鹰却没有再说话，转头看晶熊的方，顿了顿，伸手覆在胸前，轻轻握住晶石项链。
金，她在心里默念，我会成为希望。
成为……同伴们的希望。
***
夜鹰小队开始追赶晶熊，一开始他们还不敢靠的近，但久了却发现，那些围绕在巨型晶熊周围的晶兽群根本不注意他们，它们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沉默而迅速地穿越雪原。
“怎么会这样？”艾尔百思不其解，晶兽的天性就是攻击人类，他跟随父亲在沦陷区那么久，从未见过对人类视而不见的晶兽。
夜鹰若有所思地盯着晶熊，它独自跑在最前方，不时回头发出吼声，纠正身后晶兽的队列——俨然像是个指挥者。
她忽然想到在那只变异雪原狼口中发现的吊桥绳索。
难道，晶兽的目的是……
“你说什么？”西戈问她。
夜鹰发现她一不留神将脑中的思考说了出来，但也无所谓，便道：“我在想，现在赛场上发的这一切会不会是那只晶熊布下的局，”顿了顿，轻声道，“一场‘狩猎局’。”
西戈看了她一眼：“继续。”
“是咬断吊桥，封锁上区，又是分离各个小队，逐个击破，”夜鹰说着，转乔瑟，“现在还有多少只队伍？”
乔瑟也在听她的分析，闻言立刻调出赛场动态，刚看到界面，瞳孔骤然缩了下：“还有……11支？！”
在他们遭到埃尔文队的埋伏前，赛场上还留有30多支队伍，结几个小时过去，就只剩下11支了？！
夜鹰抿了下嘴，说：“看来它们已经展开了对我们的‘狩猎’。”
“什么意思？”伊卡颤声道，“那我们现在去要塞，岂不是自投罗网？”
夜鹰问他：“你想退出吗？”
那一个“想”几乎脱口而出，但当伊卡对上夜鹰的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伊卡：“我……”咬了咬牙，“没，我想要继续比赛！”
夜鹰：“好。”
一行人继续赶往要塞。
但伊卡好不容易聚起满腔的勇气，却在靠近要塞时全都挥发成了空气。
要塞是一座深灰色的古堡，它坐落在一片小山坡上，山坡下面是一片平地，从众人所站着位置，刚好可俯瞰整个平地。
十几架机甲倒在地上，它们的驾驶员早就不知所踪，不远处，剩余的幸存者被晶兽所包围，艰难试图突破，但那些晶兽实在多了，包围圈越缩越小，间或还有白光闪起——又有人被淘汰了。
“还剩下大约9支队伍。”乔瑟干涩在夜鹰身旁道。
即使来之前，他们有做过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现状竟如此严峻。
9支队伍，约莫80人左右，还不算上受损的机甲，他们要如面对近百头的晶兽那只巨型晶熊？
一时间，众人心中难免起了退堂鼓。
夜鹰却像是没有察觉，紧紧盯着平地中央的晶熊——它一步来到战场，却没有加入战局，而是蹲坐在原地，偶尔吼叫两声，指挥晶兽攻击。
显然，它是兽群的心骨。
夜鹰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划过平地，掠过那一架架倒地的机甲，忽然回过头，叫了声：“文前辈。”
文刀袖挑起眉毛。
每当她恭恭敬敬喊自己的时候，准没好。
“什么？”
夜鹰指着晶熊道：“如我想穿它的晶体，需要多大的火力？”
晶熊的全身覆盖着一层坚|硬的晶层，偶尔有流弹砸在上面，却对它并未造成半点伤害。
文刀袖狐疑看了她一眼，说：“就算是3s级的机甲也很难穿破它的防御。”
夜鹰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刀袖：“？”
夜鹰站起身，指着那散落一地的机甲，抬起头，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道：“如我把它们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一起，能做到吗？”
艾尔听到这话，第一个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指着满地的机甲道，“难道你想控制这里所有的机甲？”
这已经超过30架了吧？？
相比他的反应，夜鹰显尤为冷静：“是。”
艾尔：卧槽.jpg。
文刀袖在一旁道：“目前市面上能提供的最好炮|弹是m3482b，也是军校的首选装备，穿透力度为305mm，但这只晶兽的体型来看，晶层厚度应该不会低于两米。”
他估算了下：“你需要至少30架机甲在距离目标500米之内发动攻击，能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
艾尔扭头，瞪着眼看他：“夜鹰胡闹，你也要陪着她？”
文刀袖轻笑了一声：“我只是一名机甲师的身份回答问题而已。”
“我没有胡闹，”夜鹰插嘴，“——我做到。”
艾尔鱼眼看她，本想反驳，刚张开口，想了想，又忍住了。
……淦，夜鹰的脸速度，他还真不敢乱立flag。
“等一下，”乔瑟说，“不这个方法的可行度，如夜鹰想要操控这些机甲，她必须从这些队伍的指挥手中要到机甲权限啊。”
“唔，”夜鹰有点含糊其辞，“没关系，我能搞定。”
她又道：“所？你们觉这个计划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一片寂静中，只有西戈断了沉默。
“还能怎么样？”他抱着手臂，眉毛挑成不耐的弧度，“就算我们反对，你自己也会一个人进行这个计划吧？”
夜鹰意外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嗯。”
西戈露出一个“然如此”的眼神，跳上机甲，连声招呼也不，居然就直接朝着巨型晶熊兽群冲了过去！
众人大惊：“西戈？！”
“你们在磨蹭什么？”西戈回头，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却跳动着一股炙热的火焰，“等晶兽全部聚集起来，你们算怎么过去？”
伊卡瞠目结舌：“但……”正常人能就这么一点也不犹豫地冲进晶兽群吗？！
“他说对，”乔瑟却道，“我们必须尽快其他队伍达成联盟，越拖延时间，作战成功的几率越渺茫——没有给我们犹豫的时间了。”
文刀袖到夜鹰身侧，递给她一根项链：“你的月神，我做了点基础修理。”
夜鹰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召唤出月神，文刀袖为它装上了一只替代的腿，虽仍旧有些不稳，但勉强能站立了。
“殿下！”月神一出来，就欢快道，“好了！您看，我还能继续战斗！”
“月神，”夜鹰对它道，“抱歉，我需要去做一件危险的，”略作停顿，“也许可能会牺牲掉你。”
月神怔了下，没有立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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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鹰深吸了口气，寂静的驾驶舱内，只有她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她明白，月神是机甲，这种没有通知它的必要，但她却不想保持沉默。
在她的眼里，月神裘德他们一样，是她的……同伴。
良久，月神再度开口。
“殿下，也许您并不知道，我们是为您而的存在，”它的声音缓慢而坚定，透出一股庄重的语调，“如真的会有毁灭的那一时刻来临——”
它顿了顿，轻声道：“我很高兴，能守护殿下到最后一秒。”
***
“默西亚！”一名炮兵轰掉了面前一只雪原狼，扭头朝他们的指挥大喊，“我快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