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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夜鹰震惊的表情, 西瑞元帅笑了起来，颇有些得逞的意味：“如何？吓了一跳吧？”
“……”夜鹰微微睁大眼，向白夜，“您的身体没事了？”
白夜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
“今天下午刚醒, ”西瑞元帅道, “就在你们参加颁奖典礼会儿, 医生叫他静修，说最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结果他偏要出来, 说是……”
“吱呀——”
西瑞元帅的话打断了，他发出一声闷哼，捂住脚——白夜的轮椅刚从上面碾了过去。
“抱歉, ”雪灰色的眼眸侧过去, 白夜凉凉道, “我没注意。”
“父亲！”西戈噌地站起来。
西瑞元帅：“……没事, 我不要紧。”孽徒啊。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脚, 向夜鹰：“我们买了蛋糕，要一起吃吗？”
但夜鹰拒绝了：“抱歉, 我有些困了，可以去睡觉吗？”
她得客气，西瑞元帅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去吧, 我们给你留一份。”
夜鹰谢过他, 正准备上楼, 冷不丁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没有吃饭吗？”
夜鹰回头，白夜正盯着她。
以夜鹰现在的心情其实什话都不说，但还是恭敬道：“没有关系, 茉莉奶妈给了很多营养剂，我还没有喝完。”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须臾，二楼响起关门的声音。
白夜盯着二楼的向，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手指却敲着轮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茉莉奶奶见势不妙：“我去热饭。”说罢，把一头雾水的西戈也拉走了。
西瑞元帅眯起眼，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嫌弃了？”
白夜不说话，轮椅转到一边，开始光脑。
西瑞元帅凑过去，发现他在近期的远征战况汇报，顿时无语：“子，你才刚出院啊。”歹珍惜下身体。
“落了很多工作，”白夜说着，把战报一张一张翻过去，“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西瑞元帅忍不住了眼二楼。
对自己的身体不珍惜，倒是挺关心姑娘，他歹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年，愣是直接就赶了过来。
西瑞元帅有心逗逗自己个平素一本正经的学生：“你在医院些也可以，干嘛非要跑到我里来？”
“因为有些文件需要权限，”白夜把光脑递过来，“指纹认证。”
西瑞元帅：“……”
白夜时候多可爱啊，稍微逗一逗就跟人急，哪像现在？稳得像个水缸。
白夜收回光脑，又瞥了他一眼，“不去你的儿子？”他刚走的时候像意见挺大。
西瑞元帅：“……你故意戳我痛处呢？”
他悻悻转身，起什，又嘱咐了白夜一句：“医生说要按时吃药，东西都放你客房了，工作可以，别到时候又晕进医院打点滴。”
白夜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西瑞元帅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白夜才抬起头，视线往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二楼。
***
夜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种感觉很奇怪，她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早起早睡，可现在身体很疲惫了，大脑却异常的清晰，脑海中不时传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终于，她猛地坐起，勾出挂在脖子上的晶石项链。
月光下，晶石项链却还是黯淡，漂亮的浅蓝色渐渐退至蓝灰，唯有中间根裂缝越来越清晰起来。
夜鹰把项链塞回去，了，不死心抽出来，声道：“金？”
一片寂静。
她的嘴角耷拉下去，表情有点像只主人抛弃的狗，固执地盯着项链，半响，咬了下嘴唇，才把项链收了回去。
“笃笃。”时，门外传来声音。
是茉莉奶奶：“夜鹰同学？睡了吗？”
夜鹰现在不见人，悄无声息地躺了下来，装睡。
门拉开一条缝隙，一丝暖光漏了进来，茉莉奶奶往漆黑的房间探了一眼，叹气道：“已经睡了啊……”
西瑞元帅在她身后道：“孩子今天心情可能不，就先别打扰她了。”
茉莉奶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但她早上叫我去买了些食材，说是要做面……”要是放一个晚上，不新鲜了怎办？
西瑞元帅道：“先放冰箱吧，万一东西坏了，天去给她买些。”
也只了，茉莉奶奶点头，又了夜鹰一眼：“是可怜的孩子……”她年纪，似乎已经承受了很重的负担。
闻言，西瑞元帅的眼神闪了闪，替她拉上门：“让人家睡吧，别吵醒她了。”
人轻轻的交谈声在屋外远去，夜鹰等了会，翻过身子，重新闭上眼。
但过了须臾，肚子响起声音：“咕——”
其实她从中午开始就没进食过，折腾到半夜，自然饿了。
几支营养剂早就她喝掉了，但夜鹰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她不见人——似乎就能逃避掉什东西似的。
她又翻了个身，决定靠睡眠熬过饿意。
可是没过多久，缓缓张开了眼。
“夜鹰，”记忆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不管发生什事，一定要吃饭，是最基础的身体管理。”
……该死。
她烦躁坐起，瞪着对面的墙壁，过了几秒，翻身下床。
时已是深夜，元帅府内早就熄灯，一片寂静中，二楼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吱呀——”
夜鹰悄无声息走下楼，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只亮着一盏照用的灯，她不惊动其他人，没有开大灯，借着微弱的光在壁橱里翻了会——茉莉奶奶像是把营养剂放在了里，可是怎找都找不到……
“嘭！”
翻找间，身体碰到了什东西，夜鹰瞬时收手，警惕低头，才发现她不心打掉了桌上一个罩碗。
罩碗下面是个碟子，里面放了一些绿色的细碎东西，夜鹰弯下腰，发现是一碟葱。
她一怔，起茉莉奶奶的话，踌躇了下，关上壁橱，走到冰箱前。
冰箱里满满当当的，装满了茉莉奶奶的菜，夜鹰的目光却从些五花八门的手作菜上掠过，停在最靠里的一个保鲜盒上。
是一碗烫的素面。
望着碗面，记忆里有什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个与平常无异的夜晚，十四岁的夜鹰借着夜色，轻手轻脚摸回家，刚翻过墙壁，就听到金的声音：“终于肯回来了？”
她一抖，抿嘴向屋内，床内的一角正散发着微弱蓝光，夜鹰走过去，把晶石项链从褥里抽出来：“你在里啊。”
不等金开口，她又道：“我找了你久，还以为你掉在哪里了。”
金凉凉道：“哦？找我会把自己找出伤吗？”
月光下，夜鹰的脸显得脏兮兮的，身上东一块西一块伤口，就连左侧的脸颊上也趴着一道长长的刮伤。
夜鹰侧过头，让头发遮住伤口：“我摔倒了。”
金直接戳穿她的谎言：“你去打架了。”
夜鹰不吭声，的脸上露出固执的表情。
金叹了口气，道：“去洗把脸吧。”
闻言，夜鹰怔忡了下：“你不骂我吗？”金不喜欢她打架。
“是些邻居的孩吧，”金说，“他们次说你什了？”
“没爹没妈的怪物，”夜鹰提到个，声音微微有些发紧，“他们说没人喜欢我，大家都不要我，所以我才总是一个人。”
金：“你怎会是一个人？我和天蝎不是陪着你吗？”
夜鹰露出执拗的表情：“你是石头，天蝎是床——你们都不是人。”
金：“……”
如果它有形体的话，时肯定是一脸头疼的表情，良久，才无奈道：“先去清理下伤口，然后到厨房去。”
夜鹰下意识：“为什？”
“街道发补给品了，莫娜大娘次抢到不少，送了点食物给你，”金说，“算是上次营养剂的回礼。”
总算听到个消息，夜鹰发出一声的欢呼，连忙冲出去打水，金无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跑，心摔倒。”
夜鹰远远应了一声，过了十几分钟，她回来了，身上干净了不少，脸上的伤口冷水洗过，泛起淡淡的白，夜鹰不是很在意，把晶石项链挂回脖子上，才走进厨房。
一，却又失望了。
——桌上放着一个的食盒，她凑过去，里面只放了一团干面，旁边还有一个油罐。
夜鹰的嘴角撇下来：“我吃肉。”
金很淡定：“里是边城。”
夜鹰也是，莫娜大娘能送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况且还有一罐油，她摇了下罐子：“我做炒面吃吗？”
金却说：“不，我教你一种新做法。”
夜鹰：“？”
金不赞成她在吃食上花多时间——不过夜鹰也没有食材给她霍霍，只是没到今天它居然转了性，不禁道：“你今天心情很吗？”
金：“嗯？”
夜鹰说：“感觉今天你一直很迁就我。”连打架也是，放在平常，金早就叫她去门口罚站了。
金沉默了会，她：“我平时是不是一直对你很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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