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跑四次厕所。
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龄,真是年纪轻轻就心有余力不足。
可怜呐。
“这家伙不像肾不行的样子啊。”
冯靖年暗自揣测。
这是司机仅有的消遣方式,他喜欢悄悄观察不同工作人员的精神面容,搬运尸体的动作细节,猜测对方灾难前的工作,性格,生活水平等,待有机会再逐一验证。
可徐万里的搬尸体十分卖力。
半具一两百斤重的变异蜃祁尸块,说抬起来就抬起来,不带喘气的。
不像肾虚。
“熟悉点再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女朋友。”
冯靖年百般无聊地想着。
看一眼时间。
两点二十二分,距离下班还有不到十分钟。
几名同事平安无事,工作进展也符合任务的规定,一切顺利!
“啊!”
一声尖锐地惨叫传来。
冯靖年下意识钻到座椅下方,伸手摸索中控台上的求援按钮。
昨天被蜃祁围堵的经历,给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
“嘭嘭嘭!”
窗户被粗暴地拍打。
一名同事满脸焦急地站在外面,一边拍打铁丝网一边大吼。
“快叫救护人员过来,我弟弟的脚被扎破了!”
“脚被扎了?”
冯靖年很快就反应过来,回到座位通过后视镜观察。
右后方,倒在地上的同事捂住右脚痛苦哀嚎。
双方距离五米不到,他能清楚看到那家伙踩到玻璃碴跟某些尖锐物品,右脚被数块玻璃扎进去,直直扎进血肉,其余地方还有穿透性的伤口,脚背上有殷红血迹。
“叫救护人员啊!”
外面那人暴躁地拍打铁丝网。
由不得他不着急。
如今的世道,这种伤势本就很难治愈,若仅仅是踩到玻璃碴,基地的医疗设备倒有治疗能力。
可那些穿透性的伤口,明显是尖锐利器造成的。
处理好伤口也没办法恢复。
有极高的发炎,坏死等风险。
“你别急,我已经呼叫最近的巡逻士兵了。”
冯靖年安慰一句。
他没有下车。
那名同事的防护服被割破,又从事体力活将近一个小时,临近基地规定的活跃时间,也就是说,那名受伤的同事随时可能变异,如同昨天那般,给他们带来生命威胁。
“在士兵来到前,你最好别离他太近。”
“玛德!那个是我兄弟!”
外面的人愤怒拍打铁丝网。
可他没有过去,焦躁不安地站在车门外,似乎想要进入驾驶室。
“踏踏踏...”
隔壁一侧的徐万里抓起一块石头,沿着被打扫干净的道路,小跑到那名受伤的同事身后。
目光幽幽的盯着对方后脑勺。
这一刻,他有些怀念没有带出来的羊角锤。
“啊!”
受伤的家伙还在惨叫。
他觉得脚好痛,痛到令人产生截肢的可怕念头。
更可怕的是,受伤意味着不能参加工作,失去食物来源。
“呼呼。”
那家伙冷不丁感觉后脑勺哇哇凉,寒意遍体,甚至压下右脚的剧痛。
回头。
一双笔直健康的脚。
视线往上,在不太明亮的天色下,防护服里那张面孔仿佛藏在阴影面,看不真切的模样,但对方手中的不规则石头十分晃眼,似乎下一秒就会砸过来一样,瘆人!
“你...你干嘛?”
“别怕,我就过来看看。”
徐万里咧嘴一笑,露出整洁的一口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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