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窗口上贴着：吃多少拿多少，浪费者将被通报批评
而其他的学员基本只有两个馒头，量没有王长功多。
两人坐在一起吃，周阳也不多说什么，然后就边吃边聊。
王长功对周阳关于国企改制以及取消农业税的方案很感兴趣，两人讨论的很热烈。
吃了半个小时，王长功吃了四个馒头，还剩下三个馒头没吃完，但是王长功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将馒头装了进去。
“同学你干嘛？”
这时候，一个声音特别的响亮。
周阳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今天上午有在开班仪式上发表讲话的一位副院长——岑光。
这时候，大家也顺着岑副院长的眼睛看了过来，刚好看到王长功在用黑色塑料袋装馒头。
这就很尴尬了，可以说是社会性死亡了。
大家都是吃多少拿多少，宁可少拿多次，也不敢多拿，因为这是在行政学院培训，吃饭浪费，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思想不正确。
岑院长来到王长功的面前：“你这个小同志，没看到上面写了吗？多拿吃不完是要通报批评的？”
王长功此时脸都涨红了，他确实是吃不了这么多，一开始也知道自己多拿了 ，但是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此刻的王长功脑子一片空白，不善言辞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其他的学员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周阳记得前世王长功对着镜头忏悔时是这么说的：“我那时已经吃饱了，但是副院长让我强行吃下三个硬馒头，我吃完之后，一整天都消化不良，而且还放屁，以至于同志们都坐得远远的，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嫌弃，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要搞钱，搞钱.......”
当时王长功的眼泪不停流出来，面目都有些变形。
“岑院长，长功同学其实是想留着晚上吃，因为他有看书到凌晨的习惯，那时候会很饿，但是那时候食堂已经不开门了，所以长功才这样的！”
周阳说完，岑院长压制了要说出口的话，人家说的也算是合理，毕竟学院的晚餐晚上七点就不供应了。
“嗯，晚上再留馒头，这样到晚上的话也没那么硬！”
说完，岑院长就离开了。
此时的王长功对周阳露出感激的神色，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救下了一个人，但是当年在一起培训的选调生，没有一个替王长功开口，以至于不善言辞的王长功受了委屈。
不过也是因为贫穷让王长功太过于敏感了。
“回宿舍休息吧！”
周阳没让王长功在食堂久待，尽快离开这个让他不适应的地方。
到了宿舍，周阳领取了被褥洗漱用品，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而王长功带着黑色塑料袋离开了宿舍。
在学校的一处阴凉地，一个干瘦的女孩子在石凳子上看书写字。
“阿妹，还是热的！”
王长功将馒头给到妹妹的面前。
虽然他父母双亡，但是他有个妹妹，在读初中，两人的家就在郊区，步行到行政学院要小五十分钟。
他带着妹妹过来也是没办法， 因为家里没人种地，实在是没吃的，妹妹跟着他还能蹭学院食堂。
只要熬过这个月就好了，那时候他就有工资了。
但前世的王长功的美好就在黎明前破碎！
他撑了一天，而他的妹妹饿了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