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于山的书生们正在整理春在堂近日的投稿。
一书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周道登好久不寄诗来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一月,也仅仅两首而已。”
“我记得他已年逾花甲,到底精力还是差了些,可惜了。”
另一人赞道:“他的风格情辞婉丽,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每每让人印象深刻。”
“这次东家似乎也给他发了拜帖,邀请他到花神节来,届时我等再去见见本人。”
顾秋白对周道登也有印象,时人皆喜爱工笔细腻,沉郁顿挫的文风,但这个周道登不一样,他的风格简单概括来说,就是“小清新”。
他的诗柔美含蓄,注重细腻的情感,尤其是他年纪偏大,就更显得难得。
唯一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用的是真名,不像其他文人那样用些居士,先生,某翁的花名,他用真名登报,在长安的文人墨客中算是小有名气。
只是年纪大了,不便出门,从不曾参与诗会,许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声。
周道登也是此次被特别邀请的粉丝之一,但这日,顾秋白却收到了拒贴。
信中说自己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无法再出门参与这样的盛会,感谢邀请,却实在不便出行,如此云云。
顾秋白觉得可惜,有不少人还等着见见周道登的真容。
可信中最后一句,却是离别之意,说之后会离开长安,回到祖籍,和《长安日报》的缘分就此尽了。
顾秋白皱起眉头,一个七十多的老头,腿脚不便不能出门,怎的能长途跋涉去千里之外?
她想了想,周道登为《长安日报》贡献了很多精彩的诗文,功劳苦劳皆有。
她虽有对方的地址,但为了保护隐私,不便上门拜访,而是回了信,信中附了些金银,是个心意。
对方很快回了信,感谢顾秋白的慷慨,信纸上还有被晕开的墨,竟是有些泪痕。
另一边,玉如婉的侍卫行动迅速,很快带了消息回来,还查到了周道登的住址。
周道登的宅子位于长安郊外,地价不菲,周围也无甚邻里,平日里只有他一人居住,也无人拜访。
只有一女子常常出入,外头人传言,是他家的妻妾,约莫二十余岁,平日里出门都戴着面纱,不知其样貌美丑。
玉如婉赶到的时候,却已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玉如婉怒极反笑:“好啊,这老东西,跑的倒是快,给我派人去找,当年欠我的,如今他要一笔一笔还给我。”
玉如婉正要离开,却看见前方巷子里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略一扬头,示意旁边的侍卫。
侍卫很快便把人带了回来。
这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在玉如婉面前,她狼狈不已,眼神闪躲。
玉如婉一把扯下她脸上面纱,冷笑一声:“果然是你,许久不见了,柳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