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轰!”
“霹雳扒拉!”
天空中出现了五彩缤纷、巨大的蘑菇云。
甄傲薇最后的意识,便是觉得五彩缤纷的光芒四射,很美。
她享受一般的闭上了双眼,终于结束了该死的末世生活。
可是,她似乎又有了意识……
?
甄傲薇满脑子都是疑问,难道人死后,意识也不能消断的吗?
也许是要为她答疑解惑,甄傲薇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温柔女声的轻唤。
“傲薇,傲薇,你醒醒……醒醒……”
甄傲薇猛地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面前身穿古装襦裙的美貌女子,那叫一个唇红齿白、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你是?”
古装女子开了口,浅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傲薇,我们的父兄族人还有外祖,就拜托给你了,我将我的人生交给你,请你一定要为我报仇血恨。”
说罢,古装女子便钻入了甄傲薇的脑海意识中。
她的脑海顿时受到了撞击,强烈的刺痛感,直接成功的让她昏迷了过去……
……
厉元王朝。
新庆二年三月十七日。
京城。
“公子,这里是你要的两份文书,容娘的籍契,还有她的卖身契。”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只因为面前这位公子出手大方,直接以五百两白银买断了那个以死相逼、不肯接客,又拖儿带女叫做容娘的籍契文书和卖身契。
“那两个孩子的呢?”
甄傲薇仔细确认过后,淡淡的问道。
老鸨这才说道,“那两个孩子一个不足两岁,一个方才三个月,哪里来的卖身契?公子,真是说笑了。”
甄傲薇眼皮微抬,语气森冷的说道,“老鸨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两个孩子的籍契文书。”
籍契也就是古代版的身份证明。
在古代,身份障碍永远是逾越不了的巨大沟壑,贱籍女子所生的子女,也永远都是贱籍出身,就算容娘所生的两个孩子,不曾卖身,但两个孩子既然生在花馆,那么籍契单子上也会是贱籍,而且,一定掌握在老鸨的手上。
老鸨这才一脸讪笑之色,“这位公子,你若是看上了容娘,便是为她赎了身就行了,又何必,带着两个拖油瓶呢?是吧?”
甄傲薇听罢,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老鸨,你这花馆一夜要挣多少银子?听闻日前有山匪混入了京中,你不如算算看,若是你的花馆停业整顿,自此遥遥无期的话……你要损失多少银两?”
她话音刚落,老鸨的脸色便是煞白了起来,她一脸求饶之色,“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是奴家想岔了,奴家这就把那两个小崽子的籍契文书一并交给了你。”
说完,老鸨急忙将自己袖中的另外两份籍契文书拿了出来。
老鸨一直将容娘她们母子三人的文书带在身上,但她却见难得有人想为她们赎身,这才想着多要点价。
眼见面前这位公子哥不是个好惹的,老鸨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这才急忙将所有的籍契文书拿了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京都这个地方,富贵权势之人遍地走,随便一杆子就能打到一位,就算她能猜想这位公子哥可能有唬人的成分,但看他的周身气度,也是不能随便装得出来的。
所以,老鸨赌不起。
四份文书到手,甄傲薇的眼底终于露出了笑意,她很是大方的将五百两银票交给了老鸨。
老鸨接过了银票,眼见甄傲薇的脸色好了很多,立刻长舒了一口气,可她见甄傲薇四份文书到手,也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她便壮着胆子问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千万不要再折腾人了,赶紧拿了文书就走吧!
甄傲薇仍然一脸冷意,“你且照顾着她们母子三人,日后有吩咐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老鸨很是奇怪眼前的这位公子,既然已经花了大价钱为容娘母子三人赎了身,却仍然把她们安置在花馆,也不带她们走,就算她再诧异,她也不便多问。
谨言慎行,什么该问,什么不该多问的,老鸨也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大宅院里面的门道手段,她多少也见识过了。
只是,没了籍契和卖身契,容娘母子三人,也就算不上是花馆里的人了,若是让她白白养着她们,老鸨自然也不会情愿的。
“公子,你看这……”
她并没有说清楚意思,但是甄傲薇又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老鸨,“她们母子三人的一应花销,都在此,但记住,要多差,就要有多差,明白吗?”
反正这也是叶鸿飞的钱,不是她的,再说了,末世来临后,有钱也难花出去,更何况是些纸质银票,末世人人自顾不暇,各大钱庄,谁来兑金银?
还不如,用着叶鸿飞的银票,买了他的心上人,然后再为他送份新婚大礼。
嗯,甄傲薇甚至觉得,她可真是善良大度。
老鸨完全傻了眼了……
等她回过神来,甄傲薇早已经走远了。
甄傲薇已经改头换面,做了易容,与她身为女子的样貌大相径庭,至于声音改变,这也难不倒她,毕竟,她可是来自于二十二世纪的末世大佬,她什么东西没囤过?
至于是不是零元购,那就是个秘密了。
她故意走到了容娘的小院,在门外,就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男的自然就是甄傲薇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夫叶鸿飞了,女的就是叶鸿飞一直金屋藏娇的容娘,也是活活气死了原主的,觊觎状元夫人名头的那个下贱女子。
只听容娘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鸿郎,你能不能不要娶那位丞相府的甄大小姐?若她真的进了门,妾身母子又该如何自处?”
容娘双泪含泪,一脸娇弱的模样,直接把叶鸿飞心疼得不行。
他一把将容娘揽过,一脸心疼之色,“丞相府权势滔天,甄丞相以权势压人,我不娶也没有办法,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等她过了门后,如若她真那般不懂事儿,容不下你们母子,我也不会让她过上舒坦日子。”
容娘擦了擦眼泪,“那若没了鸿郎的疼爱,甄大小姐岂不是太可怜了。”
叶鸿飞语气十分冷淡,“那是她自己找的,既然她执意要嫁给我,那她可得使劲受着。”
甄傲薇听到这里,拳头不由得攥紧些。
该死的人渣,分明是他眼馋丞相府的富贵,主动来当甄丞相的门生,舔着脸不惜入赘。
一个赘婿而已,若她不肯娶,哪里轮得到他来嫁?
甄傲薇不是为自己而气,而是为原主不值,原主对叶鸿飞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只不过听从父命盲婚哑嫁而已。
甄丞相甄屹川本意是丞相府早已经树大招风,所以在甄傲薇及笈之礼过后不足一年,但给年仅不到十五岁的爱女,招个平民子弟出身的赘婿,他觉得叶鸿飞好歹也是状元之才,将来若他再多帮称些,叶鸿飞的官位也不会太低,没有背景,才好掌握,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替爱女找的一位好拿捏的赘婿,却是厉帝派来的探子。
因为厉帝与甄屹川的想法不谋而合,没有背景的状元郎,才能更好的择良主而栖。
叶鸿飞此人,既舍不下丞相府的富贵,又丢不下美娇娘,与一介贱籍女子无媒苟合,且连孩子都有了,依着两个孩子的年岁,简直就是三年抱俩。
若说叶鸿飞有多深情,那也不曾见得,因为不光他的衣食住行,学堂束修还是应酬同窗的一应开销包括多次赶赴考场的费用,都是靠着容娘的多年积蓄,也正是因为如此,容娘的百宝箱也迅速见了底,就连她自己的赎身钱,也拿不出来了。
还有如果他真够深情,也不会任由自己的一儿一女出生在花馆,沦为贱籍了。
而叶鸿飞,已经是状元之身,但那又如何,照样也改变不了他人品差劣的本性,他分明得了些赏赐的钱财,但他却根本舍不得花大价钱为容娘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