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皇亲国戚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也怪大哥,怎的没提前通知一番,让他白白捐出二十万两。
谢明泽大大咧咧往旁边主位桌子上坦然落座,却是长叹一声,“谢大人也不用攀关系了,毕竟,我跟谢相……都要断绝关系了呢。”
谢二傻眼:甚情况?
谢明泽对上谢二懵逼的目光,不动声色开始挑拨离间,“当然,我对谢大人绝对没意见,谢大人还不知吧?我那前继母孙氏与便宜前爹在我生母还在时竟然就……哎,我这身为人子都没脸说。没想到文康义兄竟然是前爹的私生子,还是孙氏所出。甚至孙氏还私自昧下我生母的嫁妆,要不是当初我以死相逼,怕是……昨晚上也是我一时因为这些恩怨迁怒,我就以茶代酒,敬谢大人一杯。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叔侄,但谢大人是个好人……”
说完,径自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润润喉,才好吃早膳不是?
谢二等人傻了眼:啥?谢文康是老大的亲儿子?他竟然连自己这个二弟都没告诉过!
他、他们竟然是因为这事被连累才遭到九皇子妃报复?他们这也太冤了吧?
谢二脸色沉下来,原本他与老大就十几年没相处过,也就三年前回京一趟见过一次,没想到,他这都能被殃及池鱼。
谢二心底忍不住因为二十万两怨念上谢相。
长子嫁给厉王也不告知,谢文康是亲儿子也不说,老大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兄弟?
谢明泽将谢二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深藏功与名。
谢二只会怨恨老大,可谢二夫人那就会怨恨孙氏……一对一,狗咬狗,完美!
谢二等人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等多与厉王攀谈几句,确定厉王念着他捐了这么多的功劳后匆匆先一步带家眷回京,他要找老大好好问清楚!
他因为他捐了这么多,他怎么着得补偿他一些吧?
褚厉这边还需要整顿并打包干粮以备接下来几日之需,所以还需多留一段时辰。
昨晚见到的三人大概不想与谢二再起冲突,等谢二他们离开才现身,过来先朝褚厉等人行了礼,才去一旁用膳。
谢明泽在三人过来行礼时多看几眼,三人像是一家。
一个长者,两个年轻人,瞧着像是一对夫妇。
长者年纪不小,有六七十岁,头发都全白了,也没多话。
谢明泽也只是多看几眼,很快收回视线,开始用膳,等下准备启程,想到接下来又是几日要在马车上就觉得某个部位隐隐开始疼起来。
谢明泽用膳到一半时,突然就听到一声哗啦声,随后是疾呼,“爹,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谢明泽等人也听到动静看过去,看到不远处那三人原本已经用完膳要离开,老者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老者的儿子没注意到,等回过神,老者已经倒在地上。
驿官也赶紧过去,一看情况吓了一跳,这明明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长者儿媳已经开始哭了起来,儿子急着喊大夫,可这里是驿站,平时哪里会有大夫?
不过也是老者运气好,他们这次是去睢淮赈灾,灾情过后因为会有瘟疫,所以随行的有两个御医。
可御医哪里是寻常人能请得动的?
驿官看向褚厉这边,褚厉摆摆手,“厉四,让御医过来给老者看看。”
长者儿子儿媳没想到外界传闻名声不好的厉王竟然这么好说话,感激不已,跪下不住磕头感谢。
褚厉只是嗯了声,让厉四让他们起身。
御医就在驿馆,很快就来了,若是平时他们自然不肯屈就给老者看病,可这是厉王的吩咐,他们接下来一路都要听命于厉王,只能老老实实下来给看病。
只是等一看情况,两个御医对视一眼,直摇头,“不是我们不救,只是这位老先生的情况属于脑中风,瞧着像是受了刺激脑子里出血造成的,脑子出血那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也就是等下的事,你们……节哀顺变吧。”
儿子儿媳眼底原本的光顺便黯淡下来,表情绝望,“大夫,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爹他还活着啊,还活着啊。”
两个御医摇摇头,他们着实救不了,这病,就没有能救的。
之前谢相也有这个前兆,当然因为谢相年轻所以并不严重,他们也都治不了,更何况是这种?后来还是不知谢相从哪里找到一位神医给治好了。
可神医那是能随便求来的?
所以这情况,只能等死,估计也快,一盏茶的功夫。
两个御医转身就要去禀告,只是等一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谢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