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言和苏禾二人仿若自尘世中独立出来,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两人嘴角噙着的笑意自然而然,满是温情。
苏禾心想,若是能一辈子如此与云子言漫步于闲适的街巷,该有多好。
她与阿言,历经波折,终得安安稳稳相伴于侧,好似重回七年前,二人亦是这般于街巷悠然漫步,阿言总会默默跟在身后,双手满是她兴致所至买下的诸般物件。
悠悠七载光阴,她们错失了本应相依相守的岁岁年年。
若不是当年自己半途弃阿言而去,这漫长的七年岁月,她们定然早已如此岁月静好,而非饱经苦痛。
思及此处,苏禾满心悲戚,痛意如针深深刺入心底,泪水滚落,洇湿了云子言肩头的衣裳。
上一回,她与云子言在树上,她便是如此,又是想到自己对云子言的伤害,愧疚与痛苦瞬间将她淹没,泪水失控奔涌而出,生生将那满溢的幸福打断。
过后阿言关切询问她为何如此,可她无法言说。那些过往自己犯的错与痛苦,她又怎忍心让阿言一次次忆起,她只愿阿言每日皆被欢喜填满。
云子言感受到身后之人身躯微颤,感受到簌簌而下的泪珠,还有那隐忍不发的哀伤,令她呼吸猛地一滞。
“阿禾,可是落泪了?我尚还什么都没做呢。”云子言强压心头酸涩,竭力故作轻松之态,出言逗弄,脚下步伐加快,大步流星朝着府邸匆匆赶去。
待回至府上,步入房内,云子言轻轻将苏禾抱在身前,只见苏禾双唇紧抿,未发一言,然那眼眶泛红,眸中雾气蒸腾,盈盈欲滴。
云子言见状,心尖仿若被细密针芒狠狠刺扎,疼惜难忍。
她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打趣道:“阿禾为何落泪?莫不是见你家夫人对那骄纵跋扈的郡守之女青眼有加,阿禾心内泛酸,吃起味来了?”
苏禾闻听此言,那原本紧蹙的眉心舒展,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灵动双眸眨了眨,顺着云子言的话茬儿笑语盈盈回道:“如此说来,原是我家夫人欲攀高枝,打算将家中相伴多年的糟糠之妻弃之?既如此,为何此刻还要将我抱得如此紧?难不成是妄图享齐人之福?”
苏禾玉臂轻扬,自然而然环上云子言的脖颈,俯身而下,一点一点向着那朝思暮念的红唇靠近,缓缓咬了上去,摩挲着,低语道:“我可比那郡守之女难缠得多,我家夫人若是胆敢心存左拥右抱之念,我便…我便要在你面前日日以泪洗面,定不叫你有半分好受。哼,怕了吗?”
“阿禾,是我错了,不要哭,此生此世,永远都不要落泪。我的心尖之上所放何人,你一直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云子言双眸深情似海,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
说话间,她抬手掌心贴住苏禾的后脑,将苏禾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带,双唇紧紧相贴。
这一吻,缱绻而绵密,相较往昔那总带着炽热占有欲的亲吻,此番的云子言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