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觉阿凝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只觉阿凝整个人的气场与以往不同。
许礼然并未多想,她觉得自己的阿凝一直都很独特,无论各种模样,她皆钟情,只要阿凝能像此刻这般被自己拥入怀中,便心满意足。
“阿然回府之后,先去看看你母亲吧,她病了。”唐晚凝仰起头,抬手轻轻捏住许礼然下颚,在那软糯的唇上落下一吻,眼中带着一丝愧疚,又说道:“是我没有照料好你的母亲,阿然会怪我吗?”
唐晚凝将自己与唐钊之间的所有恩怨毫无保留地告知了许礼然。
她决定今后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拥有的一切,都会与许礼然共享。
她想试着成为许礼然眼中的好人,好的爱人,在这世间,许礼然是唯一真心爱她之人,她必竭力回应,不负此赤诚之爱。
“阿凝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我归府后自会悉心照料母亲,阿凝已然做得极好了。”
许礼然听唐晚凝提起母亲,眼中满是担忧,她深知母亲是因唐钊之死才卧病在床。
可这与阿凝并无关联,待自己回去,必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母亲,宽慰母亲,助她摆脱痛苦。
她只是未曾料到,在离开烈风城的这段时日里,竟会发生如此多的事。
她的阿凝独自面对了诸多危险,直至一切尘埃落定后才告知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阿凝都独自承受着一切。
阿凝说会将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予她,可自己从来都无法为阿凝做些什么,如今却平白享受着她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心血才获得的成果。
自己真是无用之人…
唐晚凝并不愿许礼然去见许暮,可她又不忍阿然伤心。
在出府接许礼然之前,唐晚凝特意去见了许暮一面,二人交谈一番,却未能达成共识,不欢而散。
下人禀报,许暮因唐钊之死而病倒,连药也不愿喝,唐晚凝心中忧虑,便亲自前去探望。
“今日阿然便会回来,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倘若让阿然看到您这般模样,她定会伤心难过。”唐晚凝走到床边,端着汤药递向许暮,语气柔和。
许暮并未接过药碗,目光直直盯着唐晚凝,质问道:“府中都在传,我的然然被你囚禁,可是真的?”
唐晚凝微微皱眉,稍作迟疑,答道:“是,我如此做是为了…”
话未言罢,许暮便截断了她,声线微颤,沉怒言道:“然然为你婚事,茶饭不思,重病缠身。她本是极怕疼之人,为了帮你,去习马术,昼夜苦练,又伤了身子。她还与我说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叫我不要责怪你。”
“她说她心悦于你,望我待你如爱她。每每提及你,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光芒,实令我心疼。我的然然有了所爱之人,为母者自然替她高兴。可你呢?我从未见你对然然有过丝毫疼惜。她的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在夸赞你的好,我原以为你真是然然口中那良善之人。”
“你杀了养育你二十载之人,我所见之你,所感受之你,并非良善之辈。你使我与夫君生死两别,令我们母女离散。你将然然还给我,你究竟给她灌了何迷魂汤?我绝不会让然然再与你有任何牵连。待然然归来,我会带她离开,这府上的一切,包括你,都与我们再无干系。”
许暮声泪俱下,“你放过她吧,她生性纯良,与你迥异,她只求每日温饱,便已满足,她承受不住你这般可怖之人的爱。”
唐晚凝闻听许暮所言,眉头微皱,神色冷然。
她目光坚毅,直视许暮说道:“我绝不会放开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