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虽然不知道佛爷想干什么,但总归不能是骗他的,应该是要准备干什么事?
“在九爷的盘口。”福伯看向二月红。
二月红的目光在窗户上流转,窗户上贴着的窗纸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那是去年堇年做的,是个小兔子。
屋外清脆的鸟叫声和树叶落下的唰唰的声音,还有堇年的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他陷入了沉思,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这些难民,安置起来并非易事,可佛爷既然开口,他又怎能拒绝,而且,不考虑其他的,他也不忍心看着那些人受苦。
过了一会儿,二月红缓缓开口:“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二月红的声音有些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屋内,堇年刚好画完,甩了甩手,把符纸放在了桌子上。
“是,二爷。”
福伯看了眼在里屋的小少爷,默默的退下去了,他只需要等着二爷做决定就好,而且他大概是猜到二爷想怎么做了,毕竟二爷和小少爷都是容易心软的人。
“画好了?”
“嗯嗯!”
堇年走过来,把自己画完的符纸展示给二月红看。
“很漂亮。”
二月红眼里温柔,对着夸了几句。
堇年被夸的开心,扬起嘴角,看着二月红抬起手,主动的靠近。
二月红用指节轻轻蹭去堇年下巴上的朱砂,嘱咐他:“还是不要沾染的太多。”
“好哦,那我去洗一洗?”
堇年顺着二月红的手蹭蹭,偏着头,这才看见自己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
这还是八爷的衣服呢。
“去吧。”
二月红点头,在堇年临走前,突然的喊住人。
“让福伯去找找陈皮,我有事找他。”
“好哦!”
堇年得了“任务”,比无所事事要兴奋多了,当即就要跑出门。
刚走出去,他就想起来,手里还拿着黄符,他又没有口袋,就只能折巴折巴,卷起来,塞进了腰封里。
二月红看着堇年的背影,他走在院子里,步伐轻快,偶尔的几片落叶被吹下来,被堇年悉数收好,放进旁边的小筐子里。
淡淡的忧愁弥漫起来,冲散了堇年留下来的阳光气息,二月红捻着指尖蹭到的朱砂,几抹红在素白的手指上晕染开来,像是雪地里的寒梅。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