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看上去就破败不堪、陈旧异常,不仅空间狭小逼仄,甚至比谢家府邸中的茅厕还要小上几分。墙壁斑驳脱落,屋顶也多处漏雨,窗户上糊着的纸张早已破烂泛黄,连风都挡不住了。
地面更是坑洼不平,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杂乱无章的杂物,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摆下了张旧床之后,里面连落脚之地都都几乎没有了 。
此情此景,让谢云贤顿感万念俱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沦陷。
“这破屋怎么住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愚蠢的人!真是什么事都办不好!”谢云贤怒不可遏的冲着张氏吼道。
不用问他都知道,定是张氏这守财奴舍不得花钱,这才找了这如同乞丐屋一般的屋子。
此时此刻,他对张氏仅存的一点尊重都消失不见了。
“你竟敢说你自己的母亲蠢?真是大逆不道啊!”
张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云贤,突然面色一变,也满脸责备的瞪着谢云贤,怒气冲冲的道:“若说蠢,你才是最蠢的人!你若不蠢,怎会连到手的府邸都不要?反而用那珍贵的机会去求娶姜妙莹那灾星!”
顿了顿继续指责道:“若你当初要了府邸作为赏赐,我们又何至于几次三番被赶出门?说到底,我们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都是你的错!当初我们费尽心血供你读书,就盼着你有一日能飞黄腾达,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呢?”
“我的错?”谢云贤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随即,突然“啪啪啪”往自己的脸上扇起了巴掌,语气绝望的喃喃自语道:“我确实错了,错得离谱!”
见谢云贤像是疯了一般,将自己的脸都打红了还没停下来,张氏终究还是心疼了,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别打了,贤儿,别打了。反正那茅坑里还藏着几百两银子,只要想办法将银子取出来,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也不会饿着肚子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得沉住气。”
谢云贤绝望的瞥了张氏一眼,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般,白眼一翻,朝着地上倒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只剩下了绝望和无助,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