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的动作很快，格米和莉娅才刚刚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他就已经又回到了她们身边。莉娅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凌轻轻点头，坐下身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怎么样，你们聊得如何？我看格米好像刚刚出来神色就不太对劲的样子，难道谈判出什么岔子了？但精灵族和神龙族好像都还挺满意的来着？”
格米的脸色依然有些复杂，她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茶水：“不，从结果上来说，最后达成的协议对金云商会百利而无一害。只是……”
她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同样神色复杂的龙悠悠。
这个被时凌从那座孤坟里刨出来的神龙族古代人工智能萝莉也只是叹息一声：“没想到现在神龙族已经倒退到这个地步了。”
时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所以神龙族其实在这个条约里吃了大亏，只不过以现在神龙族的社会发展水准，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条约里的陷阱？”
格米无奈地挥了挥手：“说吃了大亏都属于委婉了，要我来说，这份协议生效后，神龙族基本上就属于精灵族的殖民地了。亏得和他们协商的还是精灵族，起码算是相对来说比较爱好和平的种族。若是换成其他更有野心的种族，啧啧……”
“这么夸张吗？”时凌也是不由得一惊。
格米叹息一声：“我随便给你拣几条你就明白了。比如‘精灵族和神龙族互通有无，取消商品关税’，再比如‘精灵族与神龙族进行军事合作，允许两族互相派遣军事顾问和联合训练军队’。更多的你可以自己看看。”
说着，格米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推向时凌，那是刚刚签署的协议副本。
“哦，”时凌随手接过翻了两眼，一副了然的样子，“简单来说就是签订了一堆‘平等’协议，却完全忽视了两族自身发展状况的不对等。精灵族作为更发达的一方，无疑将在这场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而神龙族，恐怕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更多的自主权。”
“正是如此。”格米点了点头，“不过就短期来看，神龙族确实也可以从这份协议中收获不少好处，比如获得精灵族的技术支持和资源共享，对于刚刚建立起新家园的神龙族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所以既然应天族长都没说什么，我们作为外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或许只有很多很多年后，神龙族才会惋惜当初这份协议所带来的恶果吧。”
说完，她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精灵族给出的条件还是蛮丰厚的吧？”莉娅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为自己的种族说上几句，“起码能保证神龙族安安心心地当个卫星国。说不定最后两族能混成矮人族和凤凰族那样的铁杆同盟呢？”
“确实，从某种角度看，精灵族是给出了相当慷慨的条件。”时凌一边翻阅着格米递给他的文件，一边沉吟道，“技术共享、资源援助，还有军事上的支持，这些对于急需发展的神龙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而除此之外，精灵族并没有提出任何强硬的要求，也没有向神龙族索取任何报偿，几乎相当于白送资源和技术，这已经很给面子了。难怪当时我看那些精灵族人的表情好像有一部分对这个协议不是很满意。说到底，无论是是独立自主还是依附他人，每个种族都有选择的权利——反正随之而来的代价也是他们自己要承担的。”
说到这里，时凌明显停顿了一下，睨了格米一眼：“反倒是某人，明明是这份协议中的最大获利者，却还在这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神龙族的族长呢。”
他伸手指向上面的其中一项条款，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什么叫‘精灵族和神龙族之间的文化与商业交流计划，将优先寻找金云商会为第一承包商’？还有这条，‘金云商会在两族族境内的所有商业活动将享受最优惠的税收政策，并在必要时获得两族政府的支持与协助’，神龙族也就算了，你是怎么说服精灵族也同意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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