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那无比焦虑的目光一直望着医生那边。
雷金克急急跑过去,立马把苏怡云扶起来,她扑噜扑噜身上的灰尘,像是没什么事的,她没受伤。
晏惜寒把心放到肚子里。
追风眼睛与他的主人一样血红,急不可耐,几次跃跃欲冲,皆被主人用手按住。
他不能把追风放出去孤军奋战,把风险让一个不会说话的同伴全担当,他要它与他守住大门。
羽毛人闪烁着光芒的盔甲和嗜血利箭近在咫尺,他们的骚动就像炸了窝的蚂蚁,自树林中激迸而出,铺天盖地涌向大门口,他们口中喊出的语言就像千军万马的呐喊声。
晏惜寒眼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枕戈待旦,拈弓搭箭的双手已经僵硬,他在默默祈祷好运降临,全歼来犯之敌。
羽毛人身后再次吹响了号角,微弱而刺耳。
城堡里的人已经各就各位,他们飞快地搭好弓弦,从挂在树墙上的箭袋里抽出羽箭,手中利箭即将带着复仇怒火射向敌人。
“放!”
空中爆出一声晏惜寒的大喝,七支利箭居高临下飞向敌人。
“噗~”
晏惜寒射出的利箭从一个羽毛人腹部穿透,自后背爆出,横贯而出的利箭黏沾着血肉钉在羽毛人身后的一棵松树上,景象恐怖至极。
就在这个羽毛人身边两个愣神的同伴惊诧射出的箭咋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时,随着想不明白的身体相继中箭倒地,看来他们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接着冥想了。
三个羽毛人被瞬间射杀,丝毫没有动摇军心,反而激怒羽毛人更加疯狂地扑来,嗜血的利箭和同伴的尸体好像令羽毛人更加兴奋。
希望城堡前的山坡相对平缓,不像远距离的山坡那么陡峭险峻,羽毛人攻到城堡,往前推进的速度突然加快。
晏惜寒举手遮住午后倾斜照射下来的阳光,快速地巡视了一下周遭,羽毛人已经从四面八方像怪兽一般蹿出,争先恐后地往城堡涌来。
城堡内外乱成一团。
这个午后,充满了呐喊和尖叫,利箭咻咻地飞过耳际,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腥,天地一片混沌。
“不能让羽毛人涌入,毕竟城堡只有七人,七人能耐再大,也难敌四手。”晏惜寒利用喘息之机,对跑过来的雷金克大喊道。
“刀疤,不到最后生死存亡一刻,绝不能放进一个羽毛人。”
“堡主,你应该了解我刀疤,我可不是花木瓜空好看,更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羽毛人已经很近了,他们像开了闸的洪水,锐不可当地蜂拥而至。
他们那张牙舞爪非常恐怖的脸上,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跳动的眼神。
晏惜寒和雷金克脸上都有汗水在流淌,看上去两人还是有一丝紧张,两人不是因为害怕而紧张,两人是在担心寡不敌众,阻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大批羽毛人,而导致城堡陷落。
那不堪的后果,想想就让人汗流浃背。
“噗~”,晏惜寒仓促射出的一支箭击穿一个羽毛人的肩部,羽毛人无视前后汩汩冒出血液的伤口,继续猛跑,鲜红的血花成串成串地抖落在空中,就像打翻了石榴盘子,结果这个羽毛人刚刚跑到城堡门口,一下子栽倒在充满了荆棘的路障上,扎得浑身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