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着胆子从晏惜寒身后现身,扔掉手中木棒,蹲下,把手伸向追风,追风只是瞪着机警的眼神看着他,既没有对他表示友好,也没有不让他碰它。
史科特手抚摸追风,它像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点麻木,那是它对他还不熟悉。他胆子大了起来,蹲着扭过身子,靠近追风头部,双手抚摸着它。
追风身上毛发乌黑而亮丽,蓬松、柔软而细腻,就像丝绸一样油滑而舒适。
它看向晏惜寒,像是在征求主人意见,它看见主人脸上充满了笑意,它才有了亲昵的举动,用头、脸和脖颈蹭史科特,伸出舌头舔他的手臂和脚踝,它接纳了他,彼此成了朋友。
雷金克把马牵了过来,把三个双肩包放在两匹马鞍上。
晏惜寒让刀疤和史科特把那两具尸体抬过来,两人去抬尸体时,晏惜寒在附近砍了干柴,在远离石屋的一块空地上搭了架子,架子上覆盖厚厚一层枯枝和干叶。
两人把尸体抬了过来,先放在地上,刀疤开始扒尸体身上穿的衣服。
史科特虽然很不理解,但他听晏惜寒刚才说过,希望城堡很穷很艰难,于是也没问,主动扒下另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和鞋。
两人将两具尸体抬上火葬架子,晏惜寒点燃柴火,架子呼呼烧了起来。
这边,雷金克把染血的脏衣服和鞋简单理顺一下,用绳子一系,挂在了马鞍上。
“堡主,我昨晚就没有吃东西,喝了一肚子凉水。如果你们身上带吃的了,能不能匀给我点,我剩点力气抬尸体都用尽了。”
史科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一下子坐在石屋下的石凳上,腰像是直不起来似的。
晏惜寒看看刀疤,刀疤往那两匹马走过去。
雷金克从马鞍上取下两个皮兜子,走回来,递给堡主一个,他自己留了一个。他挨着史科特坐在石凳上,把兜子放在两人之间的石凳上,打开兜子,一股猝不及防的香气扑鼻,那是肉香。
史科特口水立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望着刀疤,用衣袖擦擦嘴角。
羽毛人要走,也不知道羽毛人到底能吃多少,医生和花叶子只能多炒,两人把剩下的炒肉晾凉,分成了四份,用油纸包裹起来交给胖子,分别装进了出外勤的四个人皮兜子里。
雷金克掏出那包辣椒炒羊肉片,打开,拿出自己的筷子递给史科特让他吃,他则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咀嚼起来。
晏惜寒则把那包羊肉倒地上一多半,给了追风,他又从兜子里抓出一把肉干扔在羊肉上,追风呼呼地大吃起来。
史科特看着堡主给黑狼吃东西那么舍得,宁可自己少吃也要给黑狼吃。他眼睛盯着地上的肉片,眼神里多多少少透出几分心疼。
史科特当然不清楚追风与晏惜寒彼此之间的传奇故事,在晏惜寒心中,亏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追风,没有追风,就没有他与刀疤的今天。
当然,没有他,追风也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啊!无论是人与狼,还是狼与人,谁都离不开谁,彼此生死相依与共。
当三个人吃完饭的时候,架子早已经烧塌了,晏惜寒走过去往一起归拢归拢那些余烬,让干柴尽量燃烧干净一些,等到柴火燃尽,他让刀疤和史科特挖些浮土覆盖在灰烬上。
待一切都收拾利落,雷金克与史科特两人合骑他那匹战马,晏惜寒在前边开路,追风跟随着,回了希望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