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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之后,妈妈再次坐在了沈老的旁边陪着他,期间沈老还问过妈妈,最近那个男人有没有再来纠缠她?虽然沈老没有提及那个男人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说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指庞彪。
我很希望妈妈能如实的告诉他,就算是沈老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可是他是高官,他可以叫手底下的那些人来帮他处理这些事情。
可是妈妈她却装出一副安慰的表情冲沈老摇了摇头。这样一直到晚上,妈妈亲自坐在床边给沈老喂的饭,等他刚刚吃过晚饭,就催促着说天已经晚了,让我们早点回去,今天能来这里看过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晚上8点,我们告别了老人家离开了医院,上车之后,妈妈并没有急于开车,而是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表情略显难为情的对我说:“林林,妈妈开车把你送到火车站,你买张车票自己回去吧,妈妈想在这里照顾你沈爷爷几天。”听完妈妈这么说,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稀奇和不情愿,因为我知道,妈妈看到老人如今的这个样子,真的是非常的伤心难过。
上次从他们的对话录音里我听到过,在20年前,沈老曾经是妈妈的老师,曾经被妈妈误会是色情贼离开了学校,曾经不计前嫌帮助妈妈暂时的摆脱了庞彪的控制,曾经又帮我戒掉了毒瘾,这无论对妈妈或者是我来说,沈老就是我们的恩人,如今老人现在得了这么重的病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身边连个照顾他的亲人都没有,只有那个花钱请来的护工。
虽然在这一下午的还有政府部门的官员,同事。
但是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把随身带来的礼物放下之后,站在沈老床边嘘寒问暖了一番,连10分钟都不到就匆匆的离开了,说白了,全都是一些逢场作戏,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想留下来照顾老人的亲朋好友。
“妈妈,那你今晚住哪?”想了片刻之后,我问着她。“一会儿在这医院的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来。”
“妈妈现在已经8点多了,等我坐着火车到家估计就得12点了,不如今晚我先住下来,明天早上再走?”
“也好,那我一会儿给你爸爸回个电话,让他不要去火车站接你了。”
“嗯。”之后,妈妈用手机给我购了一张明天早上到家的火车票,接着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顿饭,然后又在医院大约200米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宾馆,就在营业员问我们开几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妈妈此刻犹豫了一下,这时我立刻插了一句对她说:“妈妈,明天我一早就走了,开一个房间就好了。”此时,已经快10点了,进入房间关上门之后,妈妈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和之前在外边吃饭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我和妈妈轮流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之后就关灯躺在了床上。
关了灯之后,房间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我的胆子似乎比白天的时候大了许多,宁静漆黑的夜晚是最容易让人冲动的时候,我扭过头看着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妈妈背对着我躺在床的另一半位置。
不知道妈妈睡着了没有?我扭动着身体朝她移了过去,大胆的伸出双手从后边慢慢的搂住了妈妈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就在我搂住妈妈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的感觉到妈妈的身体就如同是被电流击到了一样,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由此看来,妈妈果然还没有睡就这样,大约过了2分钟,妈妈突然转了个身,直接将头靠在了我的怀里,一只手也环抱住了我的腰
“林林,你沈爷爷帮过我们,他现在得了这么重的病,身边如今连个亲人都没有,妈妈在这里照顾他几天,这是我们欠他的,你不会怪妈妈吧。”妈妈首先开口对我说了话。
“当然不会,妈妈,他之前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爸爸从小就教育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是因为他,我真不知道我会继续到什么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把毒瘾戒掉,可是我发现,光是靠我自己的毅力根本就无法战胜这个东西。”
“林林,你能明白就好,妈妈之前还有些担心你心里会不高兴”“妈妈,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林林,有句话妈妈憋在心里已经好久了,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问你”“妈妈,你说吧,我听着。”“你你是不是知道妈妈很多事情?”
听到妈妈这么问,我有些陷入彷徨了,我知道自从在小木屋张剑把所有事情抖露出来之后,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面对这个让我们二人感到尴尬的问题。
我要是此刻对妈妈说,她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妈妈会在心里怎么想?她会不会认为我在心里瞧不起她?或者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是以后不好意思再面对我?不过她既然这么问了,就说明在她心里已经产生了很多的疑问和猜测,她已经认为我知道了她的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一定会成为我们坦诚相对的绊脚石。
想了一下,我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向她说出口,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方式回避了她的这个问题,摆着一副很认真的语气,真诚的对妈妈讲:“妈妈,以前在我们身边发生过许许多多不开心的事情,为了这些事情,我和你不止一次的吵过架,甚至是还跟你动过手,现在想想,我都好后悔,我做出了很多让妈妈你感到伤心和难过的事情,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十分的痛苦,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也会突然从梦中惊醒。
我好恨我自己,是我一次又一次不停的伤害了我身边最爱的这个人。妈妈,我已经很努力的强迫着自己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通通的忘记掉,妈妈,你能不能答应我,关于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咱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我用着沙哑的嗓音一句一句激动的对妈妈讲着,妈妈好像听出了我心中的这份痛苦,紧张的看着我,对我说:“林林,你不要难过了,是妈妈不对,妈妈答应你,这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问你了,咱们以后都不许再提这些事情了。”
“妈妈,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我不在乎以前发生过多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这一点至死也不会改变。”
“林林妈妈妈妈明白你的心意,妈妈真的明白。”话音刚落,妈妈昂起头,如蜻蜓点水一样在我的热吻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再次把头靠进了我的怀里。
“妈妈,我现在特别怀念我小的时候,记得那时,你在我身边陪伴着我,我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烦恼;在你关怀的照顾下,我每天都生活的很快乐,很开心,我很享受那样的快乐时光,你说要是可以不用长大,永远都是那样该多好。”
“那个时候的你总是喜欢黏在妈妈身边,记得第一次妈妈送你去托儿所的时候,你在教室里边哭着闹着拉着妈妈胳膊不让妈妈走,于是妈妈就在里边陪了你一整天。
还有一次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把同桌女同学欺负哭了,女孩子的家长找到了老师,妈妈随便说你了两句,你就气的一晚上不理妈妈。”
“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太久了,你可能已经忘记了。”
“妈妈,我跟你开玩笑呢,那么美好的回忆,我怎么可能忘记,妈妈,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生你的气,那都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因为每次我那样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更加的关心我,我很享受你对我的这份爱,很享受你紧张在乎我的那副表情,我虽然表面生气,但是我的心里却在偷偷的乐。”
“你这个孩子,妈妈早就看出来了,你那点小伎俩怎么能瞒住妈妈。”我和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小时候的那些快乐时光,回忆着我和妈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我们再也无法回到的那个令人难忘的过去想着想着,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了几滴热泪
有一滴顺着脸颊好像滴落在了妈妈的脸上,妈妈轻声的问着我:“林林,你哭了”
“妈妈,我是高兴,我没想到你对我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比我还要清楚。”
“那也是妈妈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林林,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天,有了你这个小家伙陪伴在妈妈身边,妈妈才是真正的有了许多的快乐,因为在那之前,妈妈有过一段非常伤心的往事,那段往事一直折磨了妈妈好久,就是因为你,让妈妈忘记了之前所经历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痛苦,给妈妈以后的生活中增添了很多的欢乐,也使得妈妈把所有的爱都投入到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