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财字孙有财更觉得头疼心也疼,他吸着冷气道:“五万石糙米被抢了,这还不叫舍财保平安?”
眼见着孙有财一张腊黄的脸愈发黯淡,孙夫人帮他捋着胸口道:“咱不是报官了吗?兴许顾大人就能帮咱们要回来呢。”
“要回来?怎么可能要回来?”孙有财气得直哼哼,“你又不是不知,这黑风寨在咱们鸣沙县与回乐县,还有云中城的交界处,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
“可……”孙夫人压低声音,“可咱们不是年年都给黑风寨送年礼的吗?难道今年没送?”
“当然送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办事向来周到。”
孙夫人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冷笑,“那是自然,你办事向来周到,不然我也不会都等到你儿子快出生了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外室。”
“夫人,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错了。”孙有财一听夫人说起这个话题,忙坐直了身子,小心的赔着笑脸,“说来说去这都要怪我娘,她总在我耳边叨叨,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说她看不到我儿子出生,死也不会瞑目。”说到这里他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哼,孙夫人的笑容愈发的冷冽,“你都推到死人头上了,难不成我还能追到地府去问她?”
“哎呀,夫人,我就是一时想差了,你就原谅我吧。”孙有财握住了孙夫人的手,诚恳道:“虽然我事情是做错了,可现在那孩子能给咱们儿子续命,这也算我歪打正着,你就别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惯会油腔滑调的哄人。”孙夫人含笑啐他并甩开了他的手,可眉间的笑意只一闪便重又消散,“似乎……似乎……咱们这般倒霉,似乎都是从那孩子来咱家开始的。”
“这……”孙有财错愕的张大嘴,却也开始拧着眉细细思量。
“你看她姐姐在咱们府门前闹了那么一场,臊得我最近都不敢出门,再就是那个什么长丰米行开在了咱们对面,然后咱们的五万石货被山匪劫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从那孩子进府开始的。”孙夫人掰着手指头,一件件说着最近发生的不顺心的事。
“这……都是巧合吧。”孙有财重新将湿帕子敷上额头,不甚在意道:“除了刑昭昭在门前闹的那一场外,其余的都不关阿承的事。”
“阿承?”孙夫人似笑非笑的拿眼梢看他,“叫得这般亲热,别到时候又舍不得。”
“夫人,你多虑了,只有咱们的耀祖才是我的孩子。”孙有财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握着孙夫人的手,“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你看。”
“呸,你这黑心肝的坏东西,谁要看。”孙夫人嘴里嫌弃,可这一次却没松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