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进了一趟内衙出来后,在登记名册上写下刑昭昭的名字,然后交给她一块写着二十九的小木牌。
“八月初六在贡院举行文试,八月初七在城南义庄举行实考,考核都在巳时开始,莫要迟到。”
“多谢。”刑昭昭接过木牌转身离开,愿望既已达成,她也不纠结书吏为何会改变主意,只一心想着会考些什么内容。
她又去了书坊,兴州最大的书坊伙计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没有人会给仵作写书。”
刑昭昭望着密密麻麻直通屋顶的书架,终于死心。
她随便进了家面馆吃了碗素面,另买了六个馒头,回到同文馆后,她将赵婆子的小册子和她自己记的笔记拿出来边看边背,背累了就睡觉,睡醒了继续背,饿了就啃馒头喝凉水,如此过了两天足不出户的日子。
第二日下午,她梳洗出门,一路打听着走到了贡院,提前熟悉路线,免得明日走错了地方。
将路线记在脑中,又估算了路程远近,然后她好好的吃了一顿饱饭,便回同文馆休息。第二日不到辰时便起来,收拾妥当后出门买了一个烧饼,一边吃一边走向贡院。
这两日她的日子过得平静,却不知她以女子身份报名仵作考核引发了多大的轰动,至少从考官到考生都对她好奇的不得了,偏偏谁都不认识她,想要打听也找不到门路,都在等着考试之日一探芳容。
刑昭昭到达贡院时,贡院还未开门,门前已经站了七八位心急的考生,他们忽见一个姑娘独自而来,立刻就知道她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刑昭昭。
各色眼神投来,想不注意都难,刑昭昭努力忽略这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她默不作声的寻了一处无人阴凉地等候。
待人来的七七八七时,贡院的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那日负责记名的书吏抱着名册站在门前,大声道:“来这里排队。”
众人掏出各自的木牌,核验身份无误后,被允许进入贡院。
刑昭昭排在不前不后的位置,那书吏只看了她一眼便挥手示意她进去,毕竟这次四十二人参考,只这么一个女子,他想记不住都难。
宽敞的大厅里疏疏落落摆着四十二张长案,长案右侧写着号码,考生须按号入坐。
刑昭昭找到二十九号,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自顾自的将携带的笔墨摆放整齐。
待所有人落座,主考官讲了考试规则,然后杂役们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考官身前的桌案上。
“考试时间为一个半时辰,共十道题,最后一道是验看此尸写出报告,验看时间为每人一盏茶时间,待考试开始先从一号考生验看。”说罢主考官环视众人,眼神在刑昭昭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可有疑问。”
“没有。”回答声虽七零八落,但口径却一致。
“刑昭昭。”主考官面无表情的望着场中唯一的女子。
“学生在。”刑昭昭虽不知考官为何要点名自己,却还是乖乖站起身来。
“我们只准备了男尸,未备女尸,你要如何验看?”
此时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已被揭开,隔着虽远刑昭昭还是看到男尸身上衣衫尽褪,只在腹部盖了块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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