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说罢收回威压,年轻男子察觉身体可以动了以后,身形有些狼狈的离开,周围围观之人,看向东华的眼神中满是忌惮,东华仿佛看不见似的。
“东华哥哥,那人是谁啊?”
待周围人散去,清蕖满是疑惑地问,东华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面上淡淡开口:“只是一个寻花问柳的纨绔而已。”
能承受得住他释放出的一丝威压,看来也不是凡间之人,只是瞧着他的一身气息,却也不像天族后辈。
倒是与翼族擎苍那家伙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后辈,不过要真是翼族后辈,那这一辈年轻人,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表面上瞧着人模人样。
私下里做的事情却是上不得台面,跑到凡间来调戏女子,愧他做得出来。
清蕖不知道那年轻人的身份,只是随口一问,见东华不想多说,便不再问,喝完茶以后,东华便牵着她的手,两人开始在凡间的街市上逛着。
另一边,离境离开茶楼,见没人追上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以前没少来凡间逛,露水姻缘不在少数。
美貌女子更是碰到不少。
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方才那少女一般的美人,那般的容貌,就算是放在四海八荒,都足够吸引男人的。
不过有些可惜,他原本想要结识一番,若是能一亲芳泽自然最好,他都已经想好了,若是她同意,他可以带她回翼族,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
只是他没想到,那少女旁边的小白脸,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和威压那般渗人,竟然能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那威压绝非一介凡人能释放出来的。
定然是某位上仙或是上神来了凡间。
就是不知道是那哪位上仙或上神,竟然与他有同样的癖好,更巧的是,他们两人居然还盯上了同一个女人。
离境想着,心里还隐隐有些不甘心,向来他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这次他连对方的名字还不知道,就被那人给赶出来,真是憋屈。
“要不盯着他们?”离境摩挲着下巴。
心想万一那人与那少女没结果,或者那少女瞧不上那人,到时候他再说几句好话,给一些好处,还怕她不上钩?
要不说这色字头上一把刀。
离境出了门后满心的不甘心,最后还真是壮大了他的胆子,让他忘记了那人方才的杀意,这会脑子一热,情欲上头,就记着如何骗取小姑娘芳心了。
那边清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与人一个照面,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她这会儿正开心地逛着凡间的街市。
恰好这个时候,正好是凡间乞巧节,也是女儿节,街市上走动的年轻男女多的很,不过清蕖站在满是戴着面纱、帷帽的姑娘堆里,简直就是最亮眼的崽。
东华看着那么多错身而过,眼珠子快要黏在清蕖身上的男子,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这些男人的眼神,与之前在茶楼里那位纨绔的眼神一般无二。
让人心生不喜,东华施法,给清蕖脸上戴上了一层面纱,隔绝了其他男人的目光,不过在看见清蕖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时,觉得还不如不戴面纱呢。
想了想还是换成帷帽戴上。
将清蕖的容貌和眼睛都给遮掩住。
脸上突然多了面纱又多了帷帽的清蕖,抬头疑惑又无辜地看着东华,没有说话,指了指头上的帷帽。
“你瞧人家姑娘出来都戴帷帽,就你不戴,是不是不太好?”
东华一本正经地哄骗着小姑娘。
好在那帷帽是东华法术所化,可以清晰又不遮挡地看清外面的一切。
倒是外面的人,是窥探不到面纱中清蕖的容颜,清蕖闻言转了转头,果然看见所有女子都带着帷帽和面纱。
“行吧,听东华哥哥的。”
清蕖说完,东华嘴角高高翘起,将清蕖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而隐在人群中,远远看见东华这通操作的离境,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他这未免有些太过于霸道了吧。
那姑娘居然还对他那么亲近。
这下离境一颗还没有来得及送出的火热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浇上了一盆冷水,让他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在原地愣神许久,待离境回过神来,清蕖和东华已经不见了人影。
清蕖和东华是被一阵喊叫声惊动。
一颗八卦心爆棚,清蕖便拉着东华去瞧热闹,两人循着声音走过去时,只见街市尾一处池塘里,一位穿着打扮精致华贵的少女跌落池塘中,正吃力地一边在水中扑腾,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
“我还以为是什么热闹,结果是出人命的事情。”清蕖有些扫兴地说,刚想要使法术将人救上来,东华按住了她的手,清蕖有些不解:“东华哥哥?”
“你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东华提醒清蕖,清蕖闻言收了仙法,看了看围在池塘边的人,只见这些人都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且还带着一丝丝的鄙视和厌恶。
清蕖一愣,转头看向东华:“这是怎么回事?”她话音刚落,离他们两人不远的一位姑娘直爽地开口。
“你们肯定不是京都本地人吧?”
不待清和东华开口说话,那姑娘解释说:“那池塘啊,还没有一人高,根本就淹不死人的,里面那位不出来,就是等着哪位傻乎乎的年轻公子去救她呢。”
清蕖和东华对视一眼,还是有些不懂,那姑娘见两人还迷迷糊糊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清蕖和东华有些不自在。
清蕖同样是姑娘家,比较好开口,赶忙道:“姑娘,可是我们说错了什么?”那姑娘摆了摆手,止住了笑意。
“没什么。”只是见到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而已,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随即解释道:“大庆朝的女子,若是在水中这样被男子湿漉漉的救上来,就只能嫁给救她的男子,要不然就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
清蕖和东华都是一点即透的人。
结合这姑娘的话,很快明白了池塘中那姑娘的小心思,清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那姑娘瞧着衣着打扮,至少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怎么就出这个主意?”
方才说话的姑娘冷笑一声:“她呀,在京都声名狼藉,京都城的人,谁不知道她的大名?三个月前,在国公府的赏花宴上,这位礼部尚书的庶出三小姐,伙同外人陷害她的嫡姐私通外男、婚前失贞,结果算计人不成,她自己倒是搭进去了。”
“如今京都的公子,哪一个敢娶她?她也就只能趁着乞巧节赌一把,正巧碰上这次会考提前,有些外地的考生入京都,说不定还真会有人跳下去救她。”
“那她可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那人了。”说着摇了摇头,清蕖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也有些诧异于这位姑娘的狠辣。
对别人狠毒,对自己更狠。
“既然她这么有名,真的会有人下去救她?”清蕖有些好奇。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响,还真有一位年轻人跳下去救那姑娘,清蕖着实好奇,神识放出去一瞧,却没有错过那年轻人眼里的一抹算计。
清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