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不能哭，是卫大妮教给几个孩子的。
她的本意是，希望几个孩子长大以后，会是坚强的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可放在眼下，就有点让人唏嘘。
听到付家老大的安慰，本就哭的伤心的付家老二，哭声一瞬间就更大了。
“我来给...给妈妈送...粥粥。”
“妈妈打翻了...打翻了碗，还骂我...骂我是蠢货。”
“我才不是蠢货...呜呜呜...我是男子汉。”
听着付老二断断续续的告状声，付老大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妈妈一向最喜欢他们兄妹，如今只是心情不好，就会骂他们兄妹是蠢货？
不等付老大想明白，卫大妮又开始激动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都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我看到你们就觉得烦，都是一群没良心的讨债鬼！”
看到这样的卫大妮，卫家老大呆愣了片刻。
最后还是捡起地上的破碗，牵着弟弟妹妹走出了房间。
走到厨房，先把破碗放在一边，才很有耐心的安抚大哭的弟弟妹妹。
原本，只有付老二在哭。
刚刚卫大妮的发作，又吓哭了红着眼眶的老三老四。
此时的厨房里，氛围就有点可怜。
兄妹四人在厨房互舔伤口的时候，留在房间里的付洪超，正在有耐心的哄着暴怒的卫大妮。
“大妮，你刚刚吓到几个孩子了。”
“我知道你不痛快，但也不能拿几个孩子撒气。”
“他们都还小，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要耐心的说明道理才行。”
“不是你常说的，小孩子都是......”
和卫大妮生活的时间长了，原本在营区还有点沉默寡言的付洪超，如今说起话来也是有点冗长。
原本只是几个字的安慰，硬是说出了另一个故事。
听到他的声音，本就不痛快的卫大妮，说话也没了之前的顾忌。
“你说的倒是好听。”
“你要是个有本事的男人，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
“如今竞争失败了，我没有斗过吴家。”
“怎么的，你们父子这是要挺身而出帮我报仇？还是准备站在一旁看戏？”
说这些话的时候，卫大妮是没有脑子的。
不对，也不能说是没有脑子。
而是被脑海中‘书’的剧情，和面对的现实，冲击的没了所谓的理智。
因为心里的憋屈太多，口无遮拦的发泄，好像成了她唯一自救的方式。
听到卫大妮的口不择言，付洪超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原本，他是打算摸一摸卫大妮的脑袋。
以前的时候，只要他这样安抚，卫大妮很快就会眉开眼笑。
这一次，他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哪知道面对的现实这么残酷。
他没本事？
也是，自从脱下了军装，他确实没有以前能干了。
要不然，在那一批的退伍名单里，就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被卫大妮这么一刺激，付洪超的手悬在半空，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手掌拳了又缩，缩了又拳。
最终，还是无力的，下垂到了腿边。
“大妮，我知道你只是心情不好。”
“没关系，等你平复了心情，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付洪超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一样的说词。
但落在卫大妮耳朵里，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什么叫心情不好？”
“我就用不着平复什么情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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