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她自己的命不是命地折腾,这一点已经够让人生气的了。
难不成还想拉着芷柔给她陪葬?
不可能!
“我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云澈皱着眉,冷声道,“你自己爱怎么折腾没人在乎,但是你最好离芷柔远一点。”
哈?!
红锦觉得有点荒唐。
“您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是故意把韩姐姐推下水的吗?”红锦反问道,情绪一激动起来,竟然连“臣妾”这种自称都忘记了。
“那你便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那般急匆匆地跑向湖边,最后还把两个人都推下了水。”云澈冷淡地问。
这一点,他确实怎么也没想通。
这么做对慕容红锦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
推芷柔下水让她难堪还可以理解,那为什么还要连她的好姐妹郭香玲一并推了,甚至自己也掉下去呢。
云澈发现,似乎从他们大婚开始,慕容红锦的所作所为所想,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红锦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我猜到了我的好姐妹对韩芷柔敌意未消,一定会把韩芷柔叫到湖边推下水,所以我抢先一步替她做了,顺便大家一起下去洗个痛快澡?
这种扯淡的理由,红锦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不用提还想糊弄云澈了。
“臣妾是去找香菱商量一下过几日一同出游的的,路上遇到了潇潇,她说香玲在湖边,所以臣妾就兴冲冲地去找人了。结果没想到跑得有点快,一下没收住,就把韩姐姐和香玲给推下去了。”红锦措了一下辞,给了云澈一个中规中矩的版本。
香玲和潇潇跟她都是好姐妹,红锦去找她们两个自然没什么奇怪的。
而且自己做事确实经常毛毛躁躁的,一下子没管好自己的脚犯了错误,只要认错的态度诚恳,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红锦看着云澈阴鸷的脸色,实在是不确定。
云澈听着红锦憋足的解释,心里讽刺的意味越来越浓。
她当他是傻子,这么好糊弄?
郭香玲是与她交情不错,但是她能有什么急事,要那么快地跑到对方面前去分享,跑得连头发都散了?
云澈全程都是看清楚了的,但是她跑得十分急切慌张,显然就是有什么急事想要叫住郭香玲。
商量出游的计划……
显然并不至于急得人连形象都不顾地跑过去。
她还有事瞒着自己。
“本王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芷柔远一点,否则下次再让本王撞见,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澈狠心地说道。
这个女人,就像只总在试探主人底线的小猫。越是待她宽容,她就越是猖狂,只有凶狠的钢铁手腕让她吃了痛,她才知道要收敛几分。
红锦缩在披风里的身体颤了颤。
云澈一直都待她很冷,像是看垃圾一样嫌弃她,她早就知道的。
不过像是今天这种彻骨的冷,她还是第一次见。
就仿佛云澈洁白的衣袖一甩,将她整个人都扫进了暗无天日的寒冰深渊,全身没有其他知觉,只有刺骨的寒冷。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再做出什么忤逆他意思的事情,恐怕就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红锦已经感觉到从他身上四散开来的杀气了。
她把柔软雪白的脖颈往披风里缩了缩,免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被屠夫盯上的待宰羊羔一样,时刻都要担心自己脑袋的安全,“臣妾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小尾音,委屈的意思有些明显。
自己应该是落水之后又一直浑身湿着,感冒了吧……
不然怎么会有点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一定是已经感冒了。
原衡奕的动作怎么那么慢呢,她好想回家啊,扑到自己柔软的被子里,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情都不想。
“那臣妾可以去见一见韩姐姐吗?”红锦沉默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只是想去给韩姐姐道个歉,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全程在旁边看着,没有别的意思。”
“不行。”云澈想也没想便直接否决了。
她在想什么?
她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已经苍白成什么样子了么,道歉这种早晚都可以做的事情,非得赶在现在?
除非是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方才的警告,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去找芷柔的麻烦,否则就是她的脑袋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