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受伤，公主……是奴婢不好，行事太过鲁莽，竟然害死了咱们宁远那么多兄弟。”梦瑶沮丧地低下头，拳头紧攥着道。
红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们光复了宁远，给所有为国捐躯的烈士们建英雄冢。他们在天有灵，看到自己毕生的心愿达成，一定会很欣慰的。”
梦瑶点了点头。
艮原城门处，排着队进入城门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穿着南疆衣物进去换购原衡资源的商人，竟然是几乎没怎么看到从南疆回来的原衡人。
倒是出城的人中，原衡的人还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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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红锦随手便拦下了一位正从城中出来的老婆婆，“这位婆婆，我想请问一下怎么都没怎么看到原衡的人进城？”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红锦一番，“你是嫁到南疆去的媳妇吧，这是回来串娘家的吗？”
红锦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副暗黄粗糙的容貌，点了点头，“是的。嫁去南疆二十年了，听闻家中娘亲身体不太好，想回来照顾老人。”
“唉，小娘子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啊！现在原衡苦得很，粮食收不上来，还要上缴许多赋税，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看你也别回去了，赶快带着你娘家人投奔南疆去吧！”老婆婆唉声叹气地道。
“唉，家中娘亲年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了。我记得我出嫁那会儿原衡明明还是大陆上最富足的大国，怎么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呢。”红锦摇头道。
老婆婆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官兵，才敢凑到红锦耳边小声道，“还不是因为皇帝不仁！朝廷里又官官相护，贪官污吏遍地都是！我昨日刚到艮原城，还瞧见城主府里拖出来十几具尸体扔进乱葬岗。唉，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听说是艮原城主买回来的女奴，原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因为家里吃不上饭给卖出去了！却没想到没成媳妇，直接就成了一堆白骨。”
“竟然还有这种事。”红锦脸色冷了下来。
“还有多少事，你都不知道呢！自从咱们和西凉打起仗来，多少凄苦的事情都有！老婆子我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想一把年纪的往外跑啊。唉，世态炎凉，这些草菅人命的朝廷狗官和狗皇帝，迟早都要遭天谴。”老婆婆叹息着摇头道。
“我看你身后的两个小伙子都年轻力壮，挺精神的，可要小心些。最近原衡上下到处都在征兵，你家这两个小伙子体格这么好，很可能就要被抓走了。”
红锦看了看身旁的梦瑶和穆达，笑了笑，“我记住了，多谢婆婆提醒。”
目送着婆婆远去，梦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原衡狗贼把我们宁家的江山夺走，竟然就祸害成如今这个样子。如果王还在，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糟蹋百姓的。”
“如今我们有公主，宁远光复在即，也是一样的。”查娜雅道。
红锦原本还以为她们进艮原城怎么也会受到一番盘问，却没想到守城的卫兵没精打采，根本没怎么问，只是看了一眼她们御部的手令就将他们放进去了。
红锦又找到了当时她和梅特塞下榻过的客栈，四个人踏进客栈时都已经是精疲力尽。
红锦将查娜雅和梦瑶的房间安顿好，便找到小二问，“艮原城中可有医馆，在什么地方？”
小二摇头，“我们艮原城早就没有医馆了。”
“没有医馆？那你们生病去哪里看大夫？”红锦诧异地问。
“早先艮原城还算繁荣的时候，有好几家医馆呢。但是后来有一日城主的夫人生病，把所有医馆的大夫都带去给城主夫人看病了！没看好，城主一气之下将所有的大夫全给杀了。”小二在红锦耳边低声说道。
“从那以后，就没有大夫敢在艮原开医馆了。偶尔有路过的商人和药贩子，大家便从他们手里买上一些常备的药物，真有生了重病的，就在这里等死了。”
红锦早就知道艮原城的城主离谱，可是先前不知道细节，也不知道竟然有这么离谱。
“艮原城主如此草菅人命、罔顾人伦，竟然也没有人管吗？”红锦皱眉道。
“艮原城地处边关，天高皇帝远的，谁敢管啊！而且，听说艮原城主还是皇后的远亲，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怎么惹得起？”
“那你们又为何还留在艮原呢？”
小二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谁不想赶快搬走呢！可是城主不放人啊！凡是艮原城的人，身上都被烙了这么个东西。”
小二说着，将袖子一撸，胳膊上赫然是一个被烙铁烙上的纹印。
竟然给百姓烙印做标记，不让他们出城！
这是把百姓当成了他的奴隶，圈养在艮原城里么，这么多南疆的使节来来往往，这艮原城主也不怕哪个人多嘴一句告到原衡籁那里去！若真告了，就算原本不在乎，碍于面子原衡籁也得下令把艮原城整顿一番。
可南疆每年这么多来往使臣，到了皇帝面前却无一人开口提及此事，还给遥远的京都制造一种艮原城歌舞升平的假象。
怕是吃了艮原城主不少好处吧。
红锦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取了半仙先前送给她的金疮药敲了敲穆达的房门。
穆达单手将门打开，“什么事？”
“给你上药。这金疮药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夫给我的，比普通的伤药好用许多。”红锦捧着小瓶子笑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