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薇拉博士这番话之后，陆凡又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般。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又过了半晌，陆凡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握了握自己颤抖着的手，然后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惶恐问道：“薇拉博士，请您如实告诉我，我们这样做真的不是在变相杀害她原本的人格吗？我们所采取的这些措施，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救她，对吧？”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不确定和恐惧，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害死了自己的朋友。
许久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薇拉，脚步微微一顿，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坐在那里的他。
薇拉回过头，俯下身去近距离凝视着陆凡的双眼，轻声说道：“罗青英就是罗青英，她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你很熟悉她是什么样子的风格不是吗？陆先生。”
陆凡和薇拉博士对视，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薇拉博士加重语气强调道：“她就是那个被一千块钱卖给同村的傻子，然后被铁链子拴着即便是扭断自己脚腕也要从大山里跑出去的罗引璋。”
“她给自己改名叫青英，她是那个没有背景、却在资本修罗场夜以继日练舞唱歌、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天后的罗青英，是被骗走万贯家财仍然相信爱情的罗青英，她没有变过，我们是在帮她，虽然是精神分裂症，但是灭杀人格后的罗青英还是罗青英，她只是忘记了一部分痛苦的回忆。”
说到这里，薇拉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她只是不太重视感情更加沉迷工作的人格，本质还是罗青英。”
听完薇拉这番话，一直紧绷着心弦的陆凡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气。
薇拉博士紧接着说：“我其实比较好奇，为什么陆先生您已经义无反顾的花上全部积蓄做了这么久的实验，为什么还是要怀疑这件事呢？”
陆凡缓缓的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全部积蓄称不上，但这些钱大部分确实是靠着英子赚来的，花在她身上也是应当，从前我是没得选，她不止一次的自杀，我天天看着英子她被绑在床上，被电棍电，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陆凡声音渐渐小了眼圈都红了，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缓了几秒继续说：“……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好不容易用尽力气同时捧红了两个花旦，还被人家污蔑说我性骚扰，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是英子拉我开公司，站出来跟大家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