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敛眸,“有本王在,没人能叫他受委屈。”
萧夜行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指的是别人?”
他指的是他。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里是大楚,只要秦牧羽有半点不愿,你都休想欺了他分毫。”
“萧总督安心,本王总会欺负他?”
萧夜行看着男人唇角挂着的温笑,更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怪哉!
他乃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后宫会没有?整个天下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却偏偏……
他会盯紧了,不会叫他轻易得逞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他冷冷的看了殷王一眼,道了一句‘好自为之’才转身离去。
那边。
秦父秦母见状,立即招手示意萧夜行过去,方小声问道:“如何?”
“他是牧羽的好友吗?”
萧夜行模棱两可:“嗯。”
算是吧。
毕竟大楚与南蛮两国想要和平共处,便需要稳住与殷王的关系,不能轻易得罪,但也不会卖了秦牧羽,叫他成为牺牲品。
“姐,姐夫,你们好生招待着他,有什么事等牧羽回来再说。”
二老闻言,心里这才稍作放心。
确认了身份就好。
他们就怕是敌国的细作呢。
“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他。”
“倒也不必招待的太好,他那人性子糙,睡猪圈都行。”
秦父瞪眼。
秦母瞠目。
这这,这怎么说话的?
萧夜行话不多言,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殷王,即刻拂袖离去。
殷王暗中到访,目的……目的惊人,他得立即将此事告知摄政王,以免生出别的是非。
-
此刻的摄政王府。
烛光冉冉,温泉池中波光粼粼,水面好似破碎的星辰,波澜晃荡,一波一波的拍在岸沿上,撞击出‘啪啪’的水声。
一波接着一波。
水浪溅得地面全都是,湿漉漉的,映着暖色的烛光,好不缱绻。
终。
波澜止。
楚狸腿软的踩不到底,唯有垫着脚尖,靠在男人身上,伴有温泉水的润滑,几乎要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皇叔……”
楚棣迟慵懒的靠着岸沿,大掌捏着她的小腰,稳稳的托着她,“怎么了?”
“吃饱了……”
男人沉笑一声,“那便休息会儿,等下再吃宵夜。”
苍劲的大掌抚着她柔顺的青丝,从指缝间穿过,顺滑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宵夜想在桌上吃,还是在房间,或者我们就在温泉池里吃?”
楚狸懒懒的趴在他的肩头,声音哑哑的,不想说话:
“我晚上不饿了。”
“可我还没吃饱,你多少陪我吃一点,嗯?”
“那……那好吧。”
唉。
一天天的,太堕落了。
这样会不会不好?
男人轻抱着她,给她清洗干净,一张毯子裹着便放在榻上,仔细的给她擦着头发。
未干的青丝散落在胸前身后,映着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每一寸肌肤都白里透红,光滑无暇。
映入男人眸底,喉结隐晦滑动:
“小九。”
“嗯?”
“为何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这身上还是稍微一掐,就能出印子,总让我觉得是我欺负了你一般。”
楚狸下意识捂腰,“可不就是你欺负我,你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说。”
一天到晚,除了在外面忙碌的日子,只要是在府上,他势必会凑到她身上来。
不分日夜。
“天天往我身上凑,也不嫌腻歪。”
“做这种事怎么会腻?”楚棣迟挑眉。
“我的意思是应该劳逸结合,修身养性,方为长久之道,不信的话你看人家萧总督,他就很修身养性。”
“?”
楚棣迟看着楚狸的表情忽然一言难尽,“你怎知他修身养性?”
“我每次看见他,他都是清爽利落的模样,身边又不曾有女色牵绊,可见他是个自控、自律的人。”
“……小九,你不了解男人。”
“我是不了解,可我有眼睛,我会看。”
楚棣迟总不能说她瞎了眼,话到嘴边又悄然无声的咽了回去,“你要是相信萧夜行,不如信我能一胎三个。”
楚狸一听这话,乐得合不拢嘴。
楚棣迟也笑了几声,给她将头发擦干水,瞧着她肌肤瓷白、愈发软滑的模样,眸底春色正浓,提起画笔。
“你作甚……”
“别动。”
“皇叔,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害怕……”
-
院外,管家领着萧夜行一边走,一边道:“萧总督突然到访,可我家殿下与主母此时有要事在身,也不知是否得空。”
萧夜行道:“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不容耽误,去通报。”
“好。”
管家进了院子,又不敢靠近温泉池,隔着好远的一段距离,扯着嗓门道:
“殿下,萧总督寻您商议公务!”
很快,里面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明日再议。”
“可萧总督说此事非常重要!”
“明日再议!”
管家闻言,不敢再多言半个字,立忙退出了雅苑,无奈的看向萧夜行。
不是他不通报,是殿下真的有事在身,没空接见萧总督。
萧夜行沉着脸,咬牙低冷道:
“好你个楚棣迟!楚狸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了,可殷王已经悄然无声的摸进大楚了,还这般不知轻重,沉浸于儿女情长里,也不怕出大事!”
堂堂上位者,怎能这般沉迷女色?
“报!”
这时,外面,仓翎疾步而至:
“主子,找到青瑶姑娘了!”
-
客栈里。
客栈位置偏,房间小,较为简陋,青瑶穿着一袭简单的素白色衣裳,坐在桌旁,收拾着俭朴的包袱。
“青瑶姑娘。”
岳长风走进来,看着女子从容美丽的模样,有几分紧张赧色,“你……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