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瑶冷冷一笑，目光如刀，直射向李嬷嬷：
“你当我是瞎子不成？李嬷嬷，今日就算我肯松口，前提条件，也必须把你发卖了！”
李嬷嬷闻言，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闭上了嘴。
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脸上写满了惊恐，这回是真的感到怕了。
沈老夫人一听，急忙道：“瑶儿，李嬷嬷都跟了我几十年了，她无依无靠的，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沈千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让她继续跟着您吧，往后的日子，也好有个伴儿。”
沈老夫人以为沈千瑶已然心软，忙不迭点头，
“那行，等你叔父回来，祖母就跟他说，一定把刘氏给休了，给你出这口气。”
这话一出口，一直被沈千兰拖着的刘琴芳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
“你个死老太婆，你这么做，迟早遭天谴的！”
说着，便撸起袖子，又要冲上去厮打的模样。
沈千兰眼疾手快，赶忙用尽全力死死抱住她，“母亲，您冷静冷静！”
她想着，就算母亲被休也好过断亲。
这样她至少还有父亲，她还是将军府的人。
“母亲，你好好想想，咱们不能断亲啊！大哥马上要参加科考，要是真闹到那一步，这事儿传出去，他还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我，如今我只是个妾室，全靠着娘家撑着，靠着大哥将来有个出息，我才有翻身的机会。要是断了亲，离开了将军府，我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刘琴芳原本急切挣扎的身形猛地一滞，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她缓缓转过头，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千兰。
“兰儿，所以，连你也……也同意休了我？”
沈千兰眼眶泛红，紧咬着下唇，别过头去：“母亲，我也是没办法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带着无奈与凄苦，
“母亲，您先暂且服个软，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未必就真会走到那一步。”
刘琴芳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
眼神空洞，整个人被绝望笼罩。
沈千瑶抱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只觉心情畅快。
好戏既已落幕，也没了再留的兴致，便开口说道：
“你们家的这些事儿，慢慢处理吧，我就不奉陪了，早点回去收拾东西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沈老夫人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追问道：“瑶儿？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沈千瑶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眼中毫无波澜，神色平静地说道：
“沈老夫人，我可从未同意过。这些年您是如何待我的，您心里真就一点数都没有？”
沈老夫人闻言，只觉一股气血直往头顶涌，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闷痛不已。
她颤抖着手指向沈千瑶，话还未出口，便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几近窒息。
李嬷嬷见状，立刻慌了手脚，急忙上前，一边轻轻给沈老夫人顺着背，一边焦急地呼喊：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老奴啊！”
沈千瑶瞧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
这李嬷嬷平日里尖酸刻薄、趋炎附势，可对沈老夫人，倒是实打实的忠心耿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