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显得脱俗雅致的书楼里,南墙一侧的纸铺间,却生成了另一番光景。
那些衣衫质朴的文人,在案上书写完成作品后,立刻就有人以小钱购下,稍加润色后,或牟利而去,或传播出去。
姜茯谣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书楼的繁荣,不止需要那高悬枝头的凤凰,也要有筑巢的柴草。
但即便如此,书楼中自有规矩,若有人胆敢用此作恶,如冒名编造刻意诋毁,则必受严惩。
正在思虑间,一个身影从巷口转出来,不多时便平稳地立于姜茯谣跟前:“属下有事禀报。”
姜茯谣抬起眸子,见是白术,问道:“何事?”
白术顿了顿,拱手道:“属下刚收到消息,三皇子那边,向皇上提议将小殿下容御承送至南书院,名为精修礼仪言行,实则……名为质子。”
质子二字一出,姜茯谣的眼神倏然沉凝了一瞬,唇角的弧度似笑似冷。
“三皇子这一步,是瞧不起我们摄政王府?还是瞧准了我们顾及朝局,不会大动干戈?”
姜茯谣微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望向书楼外远方。
按说,小皇子容御承虽非她亲骨肉,但初来摄政王府时的怯懦与拘谨,却让她几分心生恻隐。
况且几日守护相处下来,姜茯谣也由心底愿护他一护。
“三殿下,急了。”姜茯谣轻笑一声,又对白术吩咐,“去通知王爷,将此事一并告知他,我倒想看看,三皇子接下来打算如何下这盘棋。”
“是。”白术肃声应下,快步走出巷道。
此刻,书楼上风波依旧平静,几只鸽子划过青瓦屋檐,书生们低吟浅笑,窗台上的诗册翻过一页又一页。
然而,在世人的视线以外,却暗潮涌动。
几日后,南书院果真传来旨意——容御承即日起入院修学。
小小的孩童被裹挟进一个大局之中,竟连叫苦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姜茯谣听闻后,只是冷冷一笑,眸光却多了一丝寒意。
天刚破晓,她的身影已然站在书楼后庭的小园中,白术奉命立于身旁,芸儿则抱着未曾放手的小毛毯,上面残留着小殿下宕然离去前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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