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霸王力拔山气盖世,猛烈而已;赵破奴铁骑破楼兰,不畏而已;革命者化家为国,敢为而已;我马林绝不向你这种叛徒低头,忠诚而已。我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伟大的祖国有我拼死守护的理由,几千年未有之壮丽盛世,容不得你这个臭虫破坏锦绣河山。”
记录员差点鼓掌叫好,看到周围人惊掉下巴的样子,继续看着马林。卓文君单手托腮凝望自带气场的男孩,这小混蛋这嘴啊,这嘴啊,以前咋没发现呢?
“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从君理。此理为红,是指导广大干群工作学习生活的真理,你不知理,不懂理,抗拒学习,借着身上这张皮,心怀鬼胎腹诽红旗路线,寡廉鲜耻把黑白颠倒颠,居心叵测替坏分子喊冤,图谋不轨蒙蔽群众的双眼。”
“齐组长,我提请抓捕这个反动分子张某,查一查她的笔记文件,家里是否有外币和电台,有没有勾结境外势力进行文化侵略,她要从内部拉拢腐蚀我们的干部,其心可诛,其罪当诛。找出她勾结的同党,抓捕她编织的利益网,一丘之貉,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赵五魁在三楼走廊大呼小叫,“马干事又开始啦,妈呀,来晚了。”
张科长呼吸急促,脸色惨白鼻子抽动,眼珠子震颤,抿紧的嘴唇发出‘哧哧’响声,白沫子从嘴里冒出来,双手握拳身体僵直小幅度颤抖。
周围的人低着头沙沙写字,根本没人注意张科长的异常,马林今天讲这么多,以后开思想批评大会都能用上,全是知识点啊。
马林瞧见张科长的,知道她有癫痫病史,前世第一次见到朋友这样把自己快吓哭了。
倒,倒,倒。
‘咣当’张科长直挺挺摔倒在地。
“咋了,气迷糊了?”
“诸葛亮骂死王朗,马林骂死张科长,这嘴也太厉害了吧。”
“不能吧,谁扶一下,躺地上多凉啊。”
“算了吧,万一装的呢,咱们开公审的时候就有人这样,不一会儿就醒了。”
“我看也像装的,被马干事说中心事,装晕。”
马林不能让张科长出事,要死也回家死去,死这里他名声要不要了。癫痫这个可大可小,大多数自己能醒过来,发病时候防止窒息,昏厥时注意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双手撑着桌子滑溜过去,拎起张科长,真的是癫痫,不是高卫兵他爹那种装的。
捏开嘴巴按人中,“犯错不自知的东西,癫痫发病也没用。瞧瞧,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张科长就这般模样装相,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卓文君忽然想脱鞋挠脚心,齐组长端茶杯的手也在发抖。
什么话,什么话,为何听了心里痒得难受,记录员一个劲挠婴儿肥的脸蛋,马林说的话刺挠人。
将张科长平放在桌子上,马林拿起烟灰缸塞她嘴巴里,给别人解释,“防止她咬破舌头发生窒息,虽然她是隐藏的敌人,但是只有组织才有权利审判她,我个人再厌恶她也不能见死不救,违背一个新中国基层办事员的原则,不能让敌对势力小瞧咱们人民的心胸。”
房政委拍了几下马林,不想听他夸夸其谈,“马林你歇一会儿,张科长你不用管了,我安排人送她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