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组长心里叹气,这是多大仇啊,罗敷的记录上,通篇都是你在骂纪主任好吗。
说人家法盲,说老纪摆架子瞧不起基层办事员,最后还说人家不努力不上进,这也是你一个12级办事员说的话?
“接来下我谈谈纪连武和纪文海这对兄弟,关于他们集体叛变被杀的案件分析,”
“好了,谈第三点吧。”房政委都听不下去了,他也参加了案情分析会,马林这是编故事呢。
想起他写的几万字材料报告,这么严肃的公开谈话,当是文学作品汇报展出呢,说的都啥玩意儿啊。
马林接过赵五魁递过来的茶缸喝了半缸水,“话说多了嗓子叫水,我还是报告作的太少。上次抓杀人犯就应该让我巡回演讲,激励民兵,鼓舞人心,锻炼自我,扬法制之威。”
卓文君小声嘟囔真不要脸,马林横了她一眼,臭娘们。
“那个,最后呢我简单总结下,第一点是围绕图纸发生的间谍谋杀案,第二点是叛徒特务狗咬狗,两败俱伤。以上两点呢,是我对2·17元宵案的看法,”
“大伙儿是不是有种紧迫感?这说明什么呢,对喽,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列强虎视眈眈总想搞破坏。但是我们不要怕,凡是与我们做对的都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所谓是富贵荣华花间露,好勇争强火化冰,任君使尽千般巧,难免荒郊被土蒙。”
“这些叛徒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
齐组长听累了,从进来马林絮絮叨叨说一堆,赶紧结束吧。
“马干事,第三点呢?”
“第三点?什么第三点,我就两个想法思路。”
“你刚才说个人有三点看法。”
“嗐~”马林无奈摊手,“我看领导讲话总喜欢一二三点,我也说三点,第三点暂时没想到呢。”
范部长拍桌而起,“你简直是乱弹琴。”
“我一边说一边想,你们不让我说完啊,第一点我还没说呢,一提到曲组长、董主任和秦主任,你们总岔开话题,果然是权力编织的大网,罢了罢了。纪连武兄弟清白,朴干事清白,我提到的人都清白。”
张科长迷迷糊糊醒过来,赵五魁掏出问诊本,拿起笔要开记。一旦马哥开始委屈,就要甩硬词,要记上。
马林负手在后,望着窗外的白雪,“此情此景,我想起一个顺口溜,符合这次顾左右而言他的谈话,也符合你们混淆是非的意图。”
“正月里来正月正,弟兄三人去看灯,聋子领着瞎子走,瘸子后边紧跟行,聋子说,今年灯明炮不响,瞎子说,今年炮响灯不明,瘸子说,放你俩的狗臭屁,灯明炮响路不平。”
齐组长气笑了,马林这是气不顺就露出爪牙,这混小子,你不顺他意,他就拿你说事,非给你定个罪名,才能显示他的正确。
“你是说我们联合调查组的干部,又聋又瞎还瘸。”
“我可没说,快送张科长去医院吧,她可是你们调查组的干部,啧啧,这种诋毁领导人诗词的人也能进调查组,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凤皇在笯兮,鸡鹜翔舞。”马林迈着悲壮的步伐离开会议室。
“啥意思?”
“说颠倒黑白,上下不分,凤凰关笼子,鸡鸭在外翱翔。”
赵五魁眼珠子转了转,“他是凤凰,咱们是鸡鸭,咋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