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绣叹了一口气道:“你是认为只有皇城司的人吗?那秦量也都派人过来了,双拳难敌四手。我认为你我可以出去,毕竟你武功在这儿,商礼也有。可若是真就这样打起来,逃走了,商礼以后必死无疑。”
“将来的朝中大臣有几人会允许这样的存在,以后他们或许会接受胜利女扮男装的事实,但绝不会容忍畏罪潜逃的商礼。”
“朝堂不是一个人的朝堂,群起而攻之,或以雷霆手段镇压,这都需要力量。”
陆绣看着简屏说道:“只要秦正河还没给商礼定罪,只要商礼还在陆府,日后的商礼仍然可以出现在朝堂上。毕竟先皇都没定罪,新皇凭什么?”
况且新皇是谁还犹未可知。
简屏:“你怎知秦正河定不了商礼的罪?”
陆绣很简单的说道:“他醒不过来不就定不了了?况且你也在这儿不是?”
简屏被陆绣气笑了,道:“合着你还指望你那人?我顶个屁用,我当初说了,我不杀秦正河。”
“我没叫你杀秦正河,杀别人就好了。”
简屏忍不住啐了一口陆绣,“你真他爹的会算计。”
“那程嘤呢?你知道的,他的立场是有些偏向秦正河的。”
陆绣将杯中的茶尽数饮尽后,眼中的光有些黯淡,就连语气也有些落寞,道:“共事一场,我也只能动摇他的立场,至于改变,商礼若是能,便行,若否,看造化吧。”
简屏拧眉,双眼紧盯着陆绣,道:“你怎的动摇?不会是以死相逼吧?哈哈哈!”
简屏最后的干笑有些勉强。
陆绣勾唇笑着,脸上带上些神采道:“猜的真准,你当初就该走文状元的路子,走的什么武状元!”
简屏这一次没再顶陆绣,他的眼中忽然生出一种悲悯的情感,他端详着这个女人,她们相识于微末,四十多年了。
她要死了。
简屏不禁眼眶渐渐湿润,说出口的话也哽咽,倒是有些招笑,让陆绣在一旁直乐。
“你他爹的笑什么!就,就知道笑!老子对你真情实感的,你还笑老子!”简屏抬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泪,粗糙的手倒是喇的简屏一抽抽。
她们当初相见的时候,一个是刚下山走江湖讨生活的女娘,一个是四处找人打仗的混小子,她们才是最最先认识的。
短暂的相交过后分别,再一次相见,都聚在了秦正河那里。
陆绣笑的咳嗽几声,连连摆手后这才罢休,“成,成,不笑了不笑了。”
未曾想,这一咳嗽,却咳出血沫来。
简屏眼睛尖看到了,却又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别扭的别过头去,“那,那什么,我回去给你捎个话,有我在这,你娘俩放心,他们暂时不敢动你们。”
陆绣有些疲倦的点点头,“行了,我都知道了。”
“你,你,”简屏一看到陆绣的眼睛,就忍不住哽咽,她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你什么你,你怎么还结巴了?你不说拉倒,我先说。”
“我在我院子里那棵桂树下给你埋了一坛子蓝桥风月,年份记不清楚了,好久了,你去挖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