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的饭菜你不是吃过一次吗?难吃极了。”
她继续解扣子,说道:“那你吃我吧。”
只解了一颗扣子便停了下来,接着再次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衬衫,闭上眼睛,强行用舌头撬开了男人柔软的嘴唇。
她极少这般主动,尤其是在这种完全不合时宜的情境下,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她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入怀中。
原本试探性的吻变得被动起来,安庭深掐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抵在几步远的门板上,反客为主地深深吻了下去。
那一刻,她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仿佛突然松开,闭着眼睛沉浸在男人低沉而粗重的呼吸里。
安庭深低头深深地吻着她,专注又用力,容辞感觉腰部被他掐得有点疼。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她的衣服已经变得凌乱不堪,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托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沙哑,还带着一丝笑意:“一副像是受刑的样子,不愿意吗?”
容辞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英俊又性感的面容,有些恍惚,但她开口时语气却异常冷静:“回床上去,我不喜欢这里。”
说完,她移开目光,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安庭深的手依旧扣着她的腰,安静了几秒后,他还是选择抱着她走向卧室。
容辞的感受很不好,虽说算不上被强迫,但她能察觉到他在顾及上次的事情,没有急切行事,而是做了充足的前戏,等待她的身体接纳他。
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不适,甚至可以说是难过。
这种感觉比上次更为强烈,上次她本就处于半醉状态,身体遭受了粗暴对待,事后他又表现得异常冷漠,让她既伤心又委屈。
这一回,她像是有些反应迟缓,甚至透着几分麻木。
等他结束,容辞浑身被汗水湿透,双手紧紧攥着枕头,头发零乱地披散在肩头,脸埋在枕头里,费劲地调整着呼吸。
安庭深穿好衣服后,留意到她依旧一动不动,不确定她是睡着了,还是其他情况。
他皱着眉走过去,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发丝一根根从她脸上挪开,轻声问道:“回去吧,嗯?”
容辞没有回应,只是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声音低沉沙哑:“我想吃饭,你叫餐进来吧。”
安庭深的手指还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低声说道:“一两个小时足够了。这么久不出去,他们注意力也会转移,所以你拉着我在这儿待一晚没什么意义,回家吧,让王妈把饭菜准备好,洗个澡再睡。”
她既不喜欢这儿的饭菜,也不喜欢这儿的床。
容辞再度闭上眼,说:“我感觉有点累,想在这儿睡一晚。”
她对他说的话并不怀疑,可就是真的不想动,也不想回去。
“我抱你回去。”
“安庭深,”她缓缓开口,睁眼看向他,“你别这么固执,别觉得娶了我就得跟我过一辈子。我不需要你担这个责任,不管你对我好不好,现在分开我也不会恨你,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淡去,就像我忘掉薛志诚那样。”
“你仔细想想,这样是不是更好?姬天赐和妙音离婚时,邓如烟说过,当初进周家前他们就认定了彼此一辈子,他也承诺过,她不嫁别人,他就不会娶别的女人。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都还太年轻。”
“不是每一份承诺都一定要兑现,往后过得更好才更重要,不是吗?姬天赐和邓如烟……或许只是彼此都跨不过心里那道坎罢了。”
容辞真的疲惫至极,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安庭深,你们都有非得到不可的人,但我不是,我不想越来越恨你,求你放过我吧。”
这辈子她恨过一个人,已经够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在听到某个字眼时,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恨?”
安庭深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低声笑道:“你越来越恨我了吗?”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从喜欢悄然变成了恨。
脑海里的某根神经猛地绷紧,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容辞看向他,扯出一个看似虚幻的笑容:“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爱很容易变成恨吗?还是你觉得,我只能被养在家里当花瓶,连爱憎都不能有?”
男人的眼眸骤然一缩,不过容辞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并未察觉到这一变化。
过了许久,他平淡地说了句“带你回家”,便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